再转过来时,她将手中的东西套住了太后的脖颈。
那是一条绸缎。
一挨上肌肤,是凉的。
太后打了个激灵,然后神色大变:“你做什么?你疯了!来……”人。
她最后一个字没能喊出来。
晚霞已经用力勒住了她。
晚霞流下泪来,道:“这是陛下离宫前的吩咐,他说他若不回来了,便要奴婢送太后上路。”
“陛下还说,当年先帝陵寝被盗,不是什么贼人所为,是他亲自去刨的坟。嘱咐奴婢一定要告诉太后。”
“陛下说他实在恨您,恨先帝。”
“明明是一母同胞,他却比那没有母亲的皇子还不如。您将所有的宠爱都给了章太子,今日却恨起他的卑鄙无情来。他说他的卑鄙无情,正是从您和先帝身上继承来的。他若该死,你们也该死。”
太后瞪大眼,似有满腹愤怒要倾泻。
但她说不出来。
她用力地挣扎着。
踹动了跟前的梳妆台,东西散落一地。
但她却没能挣脱晚霞的手臂。
“陛下说,您就安心走吧。似您这样的人,比他还不如。您不满宣王妃,可宣王妃不能死,也换不掉。若真为宣王着想,您就该安心赴死。”
晚霞说到此处。
太后不仅没“安心”赴死,她眼底甚至亮起了光,挣扎得更厉害了。
晚霞只好告诉她:“宣王不会来救您的,这两日董贤妃起了心思,恐怕要绊住宣王的脚步。等宣王处置了她再过来,您也就剩一具尸体了。”
太后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该死。
该死的贺昌!该死的贺昌!
他竟要她在这最欢喜的时刻,最不甘地死去!
宣王……
太后看向门的方向。
她的动作渐渐无力。
哀家的宣王啊……
太后终于是不甘地咽了气。
薛清茵和宣王姗姗来迟。
他们进到殿中,便见里头的宫人恐慌地哭号了起来。
“怎么了?”
薛清茵问。
“太后……太后自缢了,她身边的贴身宫女晚霞也一并上了吊。”
“这……”怎的这样突然?
薛清茵惊讶地在宫人指引下,走到了梳妆台旁。
宣王皱眉,一步上前,遮住了她的眼睛:“……茵茵莫看。”
薛清茵推开他的手臂,转头看他。
发觉宣王脸上倒没什么伤心,甚至似乎也不怎么意外。
“我不怕见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