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心肝的夫妻。
他千里迢迢过来医院里忙上忙下、跑前跑后,给他们打了一个星期的工,结果还倒欠了三万?
何聿坐直了身体。
对顾砚这种有了老婆忘了兄弟,对他利用完就丢的忘恩负义行为深恶痛绝。
何聿对这两个人指指点点:“你们两个还有没有一点人性?”
“……”
沈矜年进退维谷,果断缩在顾砚身后,装出一副柔弱无助不能自理,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
顾砚怜爱地搂住难得示弱的老婆。
两个人难舍难分,亲亲蜜蜜。
何聿被恶心瞎了。
“啊啊啊——”他干脆转过身子去,闭着眼睛避开故意秀恩爱的两个人,“眼睛工伤了,你俩想办法赔偿吧,一个小时三万,回头转我账户上。”
顾砚:“去做工伤认定,走公司程序,向上级申请。”
何聿:“申请就能受理?你有这么好心?”
顾砚:“没有,我会驳回你的申请。”
何聿:“你有病吧?”
狗顾砚,如果当初不是看他在顾家受孤立,他才不会大发善心主动去结识顾砚。
现在发现他被孤立是活该。
肚子里藏了一百斤心眼坏。
沈矜年看两个人一来一回,不动声色地靠在顾砚的肩膀上。
眼睛偷瞄着何聿,却凑到顾砚耳边窃窃私语:“你表哥…好像不太聪明。”
“我小时候愿意和他玩,就是看上他傻了。”顾砚垂下眸子。
“你功德无量。”沈矜年看顾砚不像说谎,幸亏及时咬住了下唇上的软肉才把溜到嘴边的嘲笑咽回去,憋的他表情怪异浑身轻颤。
何聿虽然不聪明,但是人心很好。
沈矜年默默地认可。
“你们又偷偷说什么?”不聪明的人余光瞥到看沈矜年肩膀颤抖,立刻意识到两个人没憋好屁。
沈矜年攥住顾砚,示意他不要开口,以免两个人之间的冲突加剧。
今天晚上就只能看他们表兄弟打口水仗了。
“没有说什么。”他主动和对面的客人道谢说,“我哥哥最近麻烦大家照顾了。”
何聿对顾砚翻了个不屑的白眼,但是对沈矜年的态度却缓和了许多。
他重新翘起二郎腿:“知道麻烦就让你老公给我涨工资,我每天七点起床凌晨三点入睡,连续一个星期给你哥安排医院动用关系联系权威医生,你老公却一天只给我三万块补贴,油费都不够。”
沈矜年闻言蹙起眉心,手掌拉住了顾砚的手腕。
男人轻轻咳嗽一声,给何聿递了个眼神。
何聿知道顾砚怕老婆心疼钱,舍不得让老婆发愁,受不了这股恋爱酸臭味。
果断地闭上了嘴巴,起身离开了会客室,百无聊赖地去餐厅酒柜里扫荡顾砚收藏起来的存货。
会客厅就剩下他们三个人。
医生稍等了一会儿后,从自己的包里取出来厚厚的一沓复印件,放在桌上。
“这是沈先生每天的身体数据反馈,基本都在朝着一个更好的方向发展,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沈先生目前还是没有醒过来,您看一下。”
沈矜年的心又提起来:“是从楼上跌下去撞到头的原因吗?”
医生去翻出来沈淮礼的脑CT影片,把异常的位置指出来给沈矜年看:“确实有一部分脑部出血造成轻微的脑水肿的原因,但是…据观察,这一个星期以来已经吸收了大半,可是沈先生的意识却并未清醒,我们推测还是病人的心理因素比较大。”
医生越说越察觉到氛围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