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他登基,两人也是君臣分明,鲜少私下碰面,少时的情谊也渐渐被埋藏。
时矜急切的看着赫巡,“不会是不敢吧?”
赫巡一时分不清现实与梦境。
他手臂一撑,从树上跳了下来,然后拍了拍自己的衣摆,对面面前这缩小版的时矜率先威胁道:“不准再叫我乳名。”
时矜眨了眨眼睛,道:“那叫你什么?”
赫巡没回答他,他环顾周边,周边僻静,远远可见高墙朱户,但这应当不是皇宫。
一切太过离奇,按现在的形式,他似乎是真的回到了自己幼时,就是不知道自己现在具体几岁。
他问眼前的这个小屁孩:“你今年多大?”
时矜道:“八岁啊。”
赫巡同时矜是同一年的人,他又道:“我们如今是在哪?”
时矜:“在苏大人府上,雪宝你怎么了?”
时间太久,他真的不记得这苏大人是哪个苏大人,时矜又委屈道:“你都答应我要去游西湖了,还走不走了。”
赫巡这才想起来。
他八岁时曾同扬州刺史苏珉一同去过江南,具体是要做什么他已经忘了,但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真的回到自己小时候了?
云楚比他小两岁,也就是说如今云楚也不过才六岁,现在还在云府。
“云府……”
赫巡一言不发的向前,时矜一脸的不明所以,他迈着小短腿跟上赫巡,声音稚嫩:“什么云府,雪宝你往回走干嘛?我们不是要出去吗?”
他们确实得出去了,
*
十天后。
时矜皱着小脸,在侍从的搀扶下走下马车,他有几分嫌弃的落脚,看着这并不宽广,甚至可以说破旧的石板路,道:“这是什么鬼地方啊。”
“雪宝雪宝,你说话啊。”
赫巡走在前面,脚步有几分急切。
他仿佛是一点没感觉到这里的贫苦与破旧,冷声斥责了句:“废话什么。”
时矜哼了一声,然后低声同随行小厮道:“你有没有觉得雪宝最近变凶了。”
“他都不跟我玩了,每天就坐在那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不会是病了吧?”
小厮偷偷看了一眼走在前面的赫巡,这几天殿下的确有点异常,就比如非要来湫山这事,谁劝都不顶用,
“奴才也不知殿下怎么了……”
另一名小厮上前,劝道:“殿下…殿下您慢些,你若是有什么事交给奴才办就好。”
这湫山他们之前都没听说过,谁知道曲洲竟还有这么个破地方,入目房屋不说比京城,就算是比之扬州差的也不止一星半点。
原本好好的待在江南,谁知这大少爷一夕之间就突然说要来湫山,赫巡又一直都是圣上最宠爱的儿子,性情执拗,也没人敢违抗他。
赫巡凭借着记忆走到云府大门前。
小厮看向这户人家,这看起来是这条街道上相对富裕些的人家,可殿下一直待在皇宫,就算出门,去的也是富庶之地,总不至于同这里的人有什么纠葛。
他试探着开口道:“殿下,您要进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