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干什么?”
电话那头的男人听到这个问题,先是好心情地笑出了声,随后咂摸着唇,故意将嗓音压到了委屈失落的程度,缓缓道。
“司医生,我感冒了,很难受。”
“感冒不归我管,你可以申请转去急诊。”
“怎么办呢?原本我也是不打算打扰你的周末时光,但是,我突然得到了一个消息,说是陆家组了一支车队,浩浩荡荡地上司家拜访去了,我一听这个消息,就更难受了,司医生,这是真的吗?”
“是真的,你可以放心了。”
司听瑜一听到他矫揉造作的语气就浑身难受,冷着声音回复了一句。
“司医生,你和陆祈川,该不会是要定下来了吧?”男人的声音染上了些许僵硬。
“已经定好日子了,谢谢关心。”
话音落下许久,电话那头还是一片寂静。
消化内科VIP病房内。
傅妄将沾血的刀随意往桌上一丢,拿起白酒对准自己右手那处血肉模糊的伤口,毫不犹豫地浇灌了下去,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般,他脸上诡谲的表情没有丝毫起伏。
消完毒,他就任由伤口处大敞着,也不包扎,鲜红流淌的血液在他的断指处积聚,最后凝成一滴一滴血珠,重重砸落在地上。
他近乎痴迷地看着脚尖旁那摊不断散开的血液,纯粹浓郁的红像是一支高浓度的兴奋剂,让他的大脑产生了源源不断的欣快感。
如果这是陆祈川的血,应该会更美妙……
司听瑜久久未听见回答,握着手机的手指不断收紧,犹豫片刻后,出声问了一句。
“傅妄?”
“嗯,你担心我啊?”男人低哑的声音还带着几分病态的痴狂:“司听瑜,运筹帷幄的感觉很好吧?”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听不懂吗?也是,生来就高高在上的大小姐怎么会懂这些呢,你们最擅长的,不就是发号施令吗?”
“你到底在说些什么?”
“你不好奇我这几天怎么没来缠着你吗?司医生,那是因为你找的人有所行动了,真是不公平啊,我苦心经营了这么久的公司,被司家和陆家的势力一打击,立马就像倾颓的大厦一样岌岌可危,而我这个名义上的傅家家主,也被董事会那些老不死的弹劾、指责!”
“那是因为你的能力配不上你的野心!同样都是年少掌权,人家陆祈承这么就能稳坐小陆董的位置,而你,这么快就要被扫地出门了呢?”
既然已经撕破脸了,司听瑜也没想着再留什么体面,直言不讳地戳破了男人最后的自尊。
傅妄确实被她激怒了,残破的指关节处坠下的血滴越来越多,而他像是被麻痹了痛觉神经,自虐般放肆挤压着右手小指。
“司听瑜,你是第一次对我说这些话的人,可是,怎么办呢?我一身清白,走到现在已经是拼尽全力了,我不是你,也不是陆祈川,更不是陆祈承,我没有强大的父母做后盾,你这么说我,我很难过,真的。”
如果是陆祈川用这种语气,说着这么可怜的话语,那司听瑜肯定要心疼坏了,这么哄他都不为过。
但现在,说这话的人是傅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