酆业没有进里屋,而是转身入了医馆后院。
直估摸他走远了,一旁眼观鼻鼻观心的几个玄门弟子这才长松了口气,慌忙围上来,将他们白禾长老拱在中心,七嘴八舌地交待起来。
“白长老,终于等到您了,我们今天差点死在这人手里。”
“这人,啊不是,这位前辈修为简直高深莫测,我在宗内都没见过这样厉害了得的长老,您能看出他什么修为境界吗?”
“确实可怕,今夜在那溪旁,我差点以为我就要葬身荒郊野岭了!”
“白长老您还是离这对夫妻远些的好,听镇上人讲,那位仙子前辈人是极好的,但她夫君十分冷淡,稍一近身就觉着像站在一大座冰山旁边似的,就刚刚他走过我那一下,冻得我所有汗毛都立起来了!”
“这哪是什么医馆,有这人在,我都像站阎罗殿里了。”
“……”
眼见几个吓得不轻的弟子越说越离谱,白禾有些好笑又无奈:“只是前辈无意间的气息压制罢了,什么冰山阎罗殿,你们几个休得妄言。”
白禾长老素来温和,几位弟子在他面前一般也胆子大些,这会就又有人不甘心想再开口。
白禾侧过身,进里屋前不紧不慢地跟了一句:“哦,那位前辈即便是走到山外山去,也是能听见你们几个在这里非议他的。”
“?!”
此言一出,医馆外间顿时鸦雀无声。
白禾笑了笑,挑帘迈入屋内。
里屋内的诊治已经结束了。
躺在病榻上的弟子确是被妖物所伤,且对方鳞爪天生带毒,也难怪医馆内的小学徒对此一筹莫展。
而现在医馆内外两屋尽是修者,时琉也不必避讳,她从随身的须弥袋中取出了能够解毒的灵草,没用片刻,就为病榻上的玄门弟子完成了解毒疗伤。
随行的玄门弟子连连恩谢,白禾也专过来向她致谢。
时琉正在金盆中净手,侧身听着那道熟悉又暌违已久的声线,她心神微晃,停了片刻才擦手转回来:“白禾长老客气了。”
她一顿,看向屋内那些悄然将视线投来的玄门弟子们:“夜色已深,病人又未完全痊愈,不如几位就先在医馆内休息,待明日再行商议吧。”
几名玄门弟子眼神交换,但不敢开口,最后还是望向白禾。
青年似乎迟疑了下,但见受伤弟子仍是面色苍白的模样,他便略微颔首:“既如此,今夜就要叨扰这位道友了。”
“无碍,几位请便。”
“……”
时琉说罢,径直去了后院。
后院只有三间连着的屋舍,正中进门是中厅,左手卧房,右手书阁茶室。
时琉进了中厅内,犹豫了下,她靠近卧房门边,最后小心翼翼掀开一条门缝——
屋内灯火寂着,不见光亮。
酆业更是隐藏气息,连她都察觉不出他现在身在何处。
在外面轻淡素雅的医馆仙子此刻也忍不住微微皱了皱脸,她轻叹口气,一面进屋,一面小心试探地轻声:“…生气了?”
“酆业?”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