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容怀宴薄唇紧抿,似乎对这个几率不怎么满意,顾星檀扯了扯他的衬衣,弯着桃花眸笑,“已经很好啦。”
“多亏了懿慈大师!”
“等宝宝生下来,我们要去慈悲寺正经答谢大师。”
容怀宴并未将‘二十年无恙’这件事告诉顾星檀。
以免她孕期思虑过度。
既然懿慈大师给予提示,那么定然有破解之法。
或许。
时机未到。
这个时机,容怀宴一直等到了顾星檀平安生产。
小公主满月当天,才彻底悟到。
容家小公主出生于冬至,满月之日恰逢陵城第一场大雪。
满月礼结束后,谢砚礼及太太秦梵没着急离开陵城。
午后,景园冬宜密雪,恍若碎玉,宜煮茶听琴。
外面白雪铺满,而玻璃花房内温暖如春。
容怀宴难得有兴致,亲自为谢砚礼煮茶。
实则是两人皆被太太赶出来带孩子玩。
隔着玻璃墙壁,入目是外面在雪地里跑来跑去打雪仗的两个小男孩。
大雪纷飞,也不怕冷。
谢砚礼视线不经意落在旁边那巨大金丝笼。
容怀宴漫不经心道:“我太太送的生日礼物。”
“人不大,占有欲倒是强。”
看似感叹,实则炫耀。
谢砚礼凉凉睨他:“幼稚。”
“嫉妒。”
“对,我嫉妒你当金丝雀,没有尊严。”
“在太太面前要什么尊严?你在你太太面前有尊严?”
“当然。”
“那你还被赶出来看孩子?”
谢砚礼:“……”
容怀宴大获全胜,恍若白玉雕琢的长指缓缓将冒着热气的粉彩瓷茶杯推到他面前,“喝茶。”
茶雾模糊了谢砚礼的面容,唯独腕骨上那串淡青色佛珠清晰可见。
容怀宴目光掠过,忽而若有所思道:
“我记得你与懿慈大师乃忘年交,应该了解颇多。”
谢砚礼:“嗯?”
容怀宴将那日与懿慈大师见面时的对话,一字不差地告诉了他。
谢砚礼修长指尖慢慢拨弄着佛珠,片刻,他偏冷音质在温暖如春的花房内响起,犹浸几分笑意,“容老大。”
容怀宴握着茶杯的指尖顿住。
谢砚礼这狗可从来没有真情实感的喊过他老大,毕竟当年他以早出生半个月登上寝室老大的位置,谢砚礼屈居第二不爽了很多年。
现在突然这么正儿八经地喊他,容怀宴那双清透如寒泉的眼瞳微微眯起,“说。”
谢砚礼并不在意他的反应,眼睫抬起,隔着玻璃墙,看向不远处正在玩闹的两小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