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满和喻即安散完步,又回到喻家,老太太午睡起来,喻鸣开始做饭。
顺便将喻即安提溜去了厨房,说要教他做饭。
最后喻即安做了个西红柿炒鸡蛋,他以前做过给梁满吃,这次比第一次做要好多了。
至少鸡蛋没有糊底,也没有多放盐,看上去很是像模像样。
老太太吃了一口,夸奖道:"真是不错,小安的学习能力还是那么好,第一次做菜就这么好。"
梁满差点忍不住笑。
她可没忘记喻即安第一次做这道菜时,鸡蛋还糊底了来着。
喻即安有些不好意思地纠正道:"不是第一次做,以前做过,做得不好,不信可以问阿满。"
老太太一愣,下意识看向梁满。
梁满忍着笑,点点头:"他之前试过想做……这次比第一次做要好多了。"
老太太恍然大悟,用一种欣慰异常的目光看着他,连连说好。
喻即安和梁满一直在喻家待到华灯初上之时,回到荔憬花园已经是十点多。
麦子迎上来,冲他们喵呜两声。
梁满弯腰摸摸它的脑壳,然后把外套挂在换鞋凳上方的挂钩上。
挂好自己的,又伸手接过喻即安的。
"你先去洗澡,不要洗太久,小心着凉感冒,好吗?"她认真交代道。
喻即安点点头,眼睛眯了起来。
越想越觉得她不对劲,实在是态度变得太明显了,关切备至得仿佛他是什么体弱多病之人。他去洗澡,一边洗还一边想着可能有的原因,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她态度出现不对劲,应该是午饭后吃蛋糕时,他和父亲去书房,她在外边和奶奶待在一起……冬夜天寒,洗澡不宜太久,他伸手一拧阀门,哗啦啦的水声戛然而止。他回到卧室,梁满已经洗完了,正在擦头发,他很自然地走过去,接过她手里的干发毛巾。
"阿满……"
头发吹干得差不多时,他叫了梁满一声,斟酌着问道:“今天……是发生过什么事吗?就是中午你和奶奶吃蛋糕的时候。"
>他很确定,在那之前梁满和昨天没什么不同,而在那之后,她看他的目光总是多了一点什么东西。
似怜似爱,又好像是可惜,背后甚至藏着愤怒。
梁满仰起头,看向他的目光比以往更加柔和,还包含着一丝心痛。没等喻即安问她怎么了,她就已经伸手抱住了他的腰。她把脑袋抵在他的小腹上,闷声闷气地问他:“喻即安,你高中……受伤的时候,痛不痛啊?”
喻即安一愣:"……什么受伤?"
他语气像忘了那件事,梁满抬起头,和他疑惑的目光在半空相遇。她犹豫了一下,吐出三个字:“乌头碱。”话音刚落,她就感觉到喻即安浑身一颤,继而僵愣在当场。
半晌才哑着嗓子问她:"……你、你知道了?"
如果仔细听,还能听出他声音里藏得不算好的僵硬和哽咽。梁满嗯了声,抱住他腰的胳膊更加用力,紧紧把他箍住。
喻即安放下了电吹风,伸手回抱她,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半晌才低声说了句:“没事的,都过去了。
就这样一句话,却让梁满瞬间嚎啕大哭。
"怎么会没事,喻即安你这个傻子……怎么会过去,过不去的,那个人是谁,你告诉我,我要去打他呜呜呜呜——"
"什么狗逼校领导,凭什么要忍气吞声,未成年了不起吗,他差点杀了你,他怎么睡得着的!""有这样的孩子,家长能是什么好东西……"
她一边把眼泪往喻即安的睡衣上擦,一边带着哭腔把所有人都骂了一遍,甚至还抱怨喻鸣居然能同意息事宁人。
"怎么能这样当爸爸,要是我,我掌刀给他捅个对穿!"这话说得跟破罐子破摔似的。
喻即安听了却只觉得心窝一暖,整个人都活了过来,欢欢喜喜地抱住她。
“真的已经没事了,阿满不要哭,我们不要为这种人赔上自己,你说得对,教育出这种孩子的家长也不是什么好人,他们会有报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