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卿婵的眼睛哭得红肿,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我不、我不喜欢了……”
“我再也不喜欢了……”她哭着说道,“摔坏了才好,反正也不喜欢了……”
那细腻的情思就是这样流露出来的。
四姨娘愣怔地抱着陆卿婵,一不小心就被她挣开了。
陆卿婵将那莲花灯拿了回来,抬起手便要往下摔,可她的手却使不上劲。
她恍惚了片刻,才感知到钳制在手腕上的强势力道。
柳乂直接地将她抱在怀里,冷声向四姨娘说道:“劳烦姨娘先回避一二。”
四姨娘有些忧心,却还是从居室中走了出去:“公子,你别怨阿婵……”
陆卿婵喘着气,手腕被攥得疼得发麻。
她根本不知道柳乂是什么时候进来的,这是她的闺房,他进得倒是顺畅,跟出入无人之地一般。
他以为他是她的什么人?
别说这一个莲花灯,就算她将整个居室里的瓷器全都摔碎,柳乂也是管不着的。
“消停些,阿婵。”柳乂似是看透了陆卿婵心中所想。
他的声音太平静,也太冷淡,仿佛一分情绪都没有沾染。
于是陆卿婵更加无法忍耐,她屈起手肘,重重地向后回击了一下,哑声说道:“我想做什么,你管得着吗?”
话音落下的时候,她的胸腔里一阵阵地钝痛。
居室并不狭小,可此刻却恍若有回音似的,陆卿婵能听见她的声音在一遍遍地回响。
她跟柳乂相伴十年,却鲜少红眼,然此刻她的脑海中一片混乱,竟是觉得这样的情景和对话已经发生过无数遍。
柳乂低声说道:“我管得着。”
他的声音平直,可若是陆卿婵此刻抬起眼眸,就能看见他眼底的一片晦暗。
于是柳乂掐住了她的下颌,强逼着她抬起了头。
陆卿婵眼眶里的眼泪还在打转,她有些害怕,却还是虚张声势地说道:“你根本就管不着,你以为你是我的谁?我唤你一声哥哥,你还真以为你是我哥哥了吗?”
这样的话放在平时绝对没有问题。
陆卿婵生气的时候就是会说出很多嚣张的话语,柳乂宠她疼她,并不会跟她深究。
但此刻这火上浇油的话无疑是将柳乂眼里的那团冰冷的火焰给彻底挑起。
他低笑一声,将那琉璃莲花灯仔细地放回,而后直接掐着陆卿婵的腰将她抱了起来。
陆卿婵被抱坐到桌案上,裙摆被推起来后露出来的腰身是那般纤细易折。
她的膝也被迫分开,衣领散乱,柔软的胸前坠着的是一枚精致的游鱼玉佩。
玉色与雪色交织,恍若绽放在崖边的莲花。
柳乂捧着陆卿婵的脸庞,执起了那枚游鱼玉佩,他压着脾气说道:“我未过门的妻子,你说我管不管得着?”
他紧紧地掐着她的下颌,让陆卿婵的视线都无法移开。
那双清澈如水的眼里此刻满是占有和掠夺的恶欲,没有半分温柔的情愫,只有要将她拆吃入腹的狠戾。
陆卿婵坐在深红色的桌案上,一身雪肤被衬得愈加皎白,几乎是在反光。
听到柳乂的话语,她脑中一阵晴天霹雳,连哭都忘了哭:“你、你说什么……”
“谁是你未过门的妻子?”她声音细弱地说道,“我、我才不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