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止危大笑,拉着温知虞走了。
很快,院内只剩两人。
温庭瑞鼓起勇气,又往前走了几步,来到距离陆参三米的地方。
他将木箱递上:“陆大夫,这是我给你的赔罪礼,请你务必收下。
我前夜口无遮拦,才对你说了冒犯的话,是我的不对,请你不要放在心上。”
陆参比他高些,看他时微垂着薄薄的上眼皮,气势莫名比他大。
温庭瑞心都被看得突突的。
他在心中嘀咕:明明只是个大夫呀……
奇了怪了。
他堂堂长公主府的二公子,气势居然会在一个府医面前处于下风?
实在不应当!
想到此,温庭瑞又将身板挺直了些。
他的小动作,尽数被陆参收入眼底。
陆参双手接过木箱,清润的声音不卑不亢:“赔礼,在下收下了。
二公子今日恢复得不错,不过,你年纪尚小,日后克制些饮酒才好。
酒多伤身,喝多了,不利于长身体。”
温庭瑞提高音量:“什么??”
他意识到自己声音太大,又压低了声音,嘟囔道:“你果然觉得我说那句话后冒犯了你。”
“二公子说什么?”陆参身体朝他微倾了个弧度:“在下没听清。”
温庭瑞清了嗓子:“没什么,我是说,陆大夫真是个温和大度的好人。”
陆参淡淡笑了一下。
温庭瑞问:“你就没有要对我说的么?”
陆参淡笑:“二公子真是率真可爱,昨夜被二公子吐一身的糟糕心情,瞬间好了许多。”
“什么??”温庭瑞吃惊:“我昨夜吐了你一身??”
“侍从没有告知二公子么?”陆参继续淡笑:“在下那件衣裳,价值五十两银子。
在下的月银,是二十两。
二公子不仅将在下的衣袍吐脏了,还抓破了两处袖子。月林和大公子应当是瞧见了……”
“你别说了!”温庭瑞羞恼得红了耳朵:“我又不是故意吐在你身上的,更不是故意抓破你衣袖的。
不就是五十两银子么,我一会儿让月林给你送来!
还有,我会赔你一套全新的、华丽的锦衣!”
“赔了银子,便不必再赔衣裳了。”陆参道:“在下只是个大夫,平日朴素惯了。”
温庭瑞冷哼:“朴素的人,会穿五十两一件的锦衣?你当我是三岁小孩么?”
“平日自是不会穿锦衣的。”陆参好脾气地解释:“昨日穿那身,是因世子与郡主宴请了客人。
身为府医,在下不能丢郡主和世子的脸。”
“知道了知道了!”温庭瑞连忙制止:“今日先到此为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