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
“去你的!”燕止危拿手肘把陆时笺撞开:“这么喜欢书,你怎的不留着自己看?
颜如玉和黄金屋,你自己留着吧,小逢春不需要这些,他只要健康快乐。
万一他将来真喜欢看书,我再送给他也不迟……”
燕琼扭头:“一想到这么可爱的小公子,日后要因为念书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真让人期待。”
燕止危问:“你说的是你自己么?”
燕琼闻言,立刻夸张道:“哎呀阿危,你怎么知道我说的是你?”
燕止危笑着磨牙:“我可算知道温庭瑞的嘴欠是跟谁学来的了,原来是你。
从前他老跟我待在一块儿,怂得要命,跟你混了几个月,脾气越来越大了。”
“冤枉啊。”燕琼扯过温庭瑞:“庭瑞你说,我有教过你么?”
温庭瑞一脸的天真无辜:“没错,我就是跟你学的。”
燕琼:“???”
燕琼双手掐上温庭瑞脖颈:“你哪一边的?”
温庭瑞缩着脖颈:“救命呀!”
两人闹成一团。
小逢春躺在燕止危怀里,望着打闹在一处的两人,咯咯地笑,还兴奋地挥舞着小拳头。
虽是吵闹,却也热闹。
瞧着这一幕,温知虞不禁弯了眉眼。
郭心蓉在她身旁轻声感叹:“世子和公子们的感情,可真好啊。
从前夫君在世时,本也有几位交好的友人。
可惜,夫君离世后,他们也很快离开了新虞,不知去往何处。”
温知虞出言安慰:“这世上,多的是锦上添花之辈,却少见雪中送炭之人。
与人结识一场,自己问心无愧便好。
无义之徒,留在近旁反倒容易惹灾招祸,还不如离得远远的。”
“郡主所言有理。”郭心蓉轻言自嘲:“夫君刚离世时,我日夜都想不通。
很长一段时间,我的心中只有恨。
恨林家人,恨凶手,恨那些趁机落井下石之人,也恨夫君,恨他昔日的友人……
我还恨我自己和逢春,恨我为何没死在生产那日,为何要活下来……
有许多次我都不想活了,烧过炭火,也悬过白绫,甚至买过鹤顶红……
每次,都是逢春唤醒的我。
这阵子,我的病好了许多,也想了许多,更庆幸我活了下来,遇见了世子和郡主。
郡主和世子,是除了夫君以外我此生遇见过的最好的人。
逢春能得你们照顾,就算明日便去与夫君团聚,我也是放心的……”
“心蓉!别说这样的话。”温知虞制止她:“逢春还小,你不能抛下他不管。
我与世子虽认他做义子,但你才是他的生身母亲,你才是最应当陪伴他、照顾他的人。
我与世子离开新虞之后,还会去别处游历,并派人为你搜寻神医,你会好起来的。”
好起来?
当真还能好起来么?
郭心蓉捂着日日都在疼痛的心口,问:“郡主,若我死了,您……能收养逢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