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知虞含笑接过。
新鲜采摘的石榴,石榴籽粒粒饱满,剔透红亮,宛若上好的红玛瑙。
温知虞尝了一颗:“很甜。”
燕止危道:“外面卖的,的确是比咱们院中墙角边长的漂亮多了。
而且,尝着一点都不酸。
先前吃过许多石榴,都又小又酸,酸掉牙了,价格还不便宜。”
陆参安静地开口:“酸的,可以酿酒。”
他问侍女要了小刀,将石榴皮划了几刀,再小心将皮扒开,又拿碟子和银匙将石榴粒拨出来……
整个过程,不疾不徐。
燕止危看了眼陆参白净的手指,再看了眼自己沾满石榴汁水的手,顿时乐了:“阿虞你瞧,和陆参一比,我反倒像个粗鲁的莽夫了。”
温知虞好笑:“那我呢?”
说着,她将手指举起来。
她的手指尖,也沾满了红色汁水。
陆参闻言,也颇有几分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在下只是手上闲不住,想找点事做……
世子不是想尝石榴酒么?不如一起剥石榴,试着酿一酿?”
“好啊!”燕止危立刻来了劲:“家里的石榴够么?肯定不够!
我这就叫人重新去买,酸的甜的都买些,多酿点酒,万一好喝呢……”
于是,温知虞又让映桃安排人出门买石榴。
风川回来时,院中已经摆了好几筐石榴。
燕止危正盯着侍从们,挨个儿检查指甲干净否,又督促他们洗了好几遍手,这才分到一旁剥石榴。
风川手中拎着一物,走到温知虞近旁,行了个礼,凑近低语:“郡主,属下有事要禀报,三言两语恐怕说不清。”
说不清?
看来,事情有些严重……
温知虞起身:“世子,陆大夫,借一步说话。”
三人净了手,和风川一起进前厅。
进门后,风川先是将门反手关上,接着,从带回的包裹中取出一黑一黄两个陶罐。
他将陶罐摆成一排:“黄色陶罐,装的是陆大夫开的药方煎剩的药渣。
黑色的陶罐,装的是林夫人自己备的熬汤的残渣。”
汤渣?
燕止危讶异:“你把人家熬汤剩下的残渣带回来做什么?”
不等风川回答,陆参先开了口:“这个汤的残渣,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