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嫌不够般,他?补了句:“世间?难得。”……京城同先前早有大不同,如今北辰国富民强,国库充裕,京都城街里都是极为繁华的,当得起一句“京都城富贵迷人眼”。这寸土寸金的地界是多少人挤破脑袋都进不来的地方,偏要有人想不开,想从?这里逃出去。马车上,连个小家伙喋喋不休的争论着。“可?是李柄宣就是这般同我?说的。”凌子衔嘟着嘴道。“他?的话怎能当真,你信他?,不信我?们爹爹不成?”凌云祝显然不赞成她这说法,反驳道。李兰亭抹了把额角的细汗,看着两个小主子说不停。华年轻拍了两下她的肩,示意她歇一会,对这两个孩子道:“你们两个淘包儿,又在争论什么?”“娘亲,李炳宣说,他?是他?娘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凌子衔面上带了几分不解,“可?是,娘亲先前还同我?说,我?们出生?之时,爹爹也没少受苦。”凌锦御脸色微僵,轻咳一声,颇为哀怨的看向?华年。华年忍俊不禁地摸了摸两个小家伙的头?:“因为你们是爹娘共同抚育的,爹爹自然受苦了。”“李炳宣是对的!”……耳边两个孩子的争论好似离他?们极远,凌锦御荧绿的眸子对上她的:“泠娘倒是什么都同孩子说。”当年他?求恩典之时便想好了,这份恩典究竟该如何用。泠娘不论如何,都只会是他?的妻,那情蛊是必要下在他?身上的。当年泠娘口口声声说下的是命蛊,可?命蛊与情蛊他?又如何分不清楚,当年泠娘便动了情,只是她磨不开脸皮,不好承认罢了。而他?得了命蛊,泠娘当年生?产这两个女儿之时,他?便依着命蛊分担了大半的痛苦,不至于让泠娘那般苦楚,再?去鬼门关走一遭。“大人,夫人,该下马车了。”景舒掀起了一边的帘子,唤道。凌锦御纲将华年扶下来,便又被什么东西扑到胸口之上。熟悉的龙涎香味瞬间?蔓延开来,他?阖了阖眸子,颇为咬牙切齿的道:“凌明昌。”他?的侄子真是愈发?大胆了,如今竟还传出这等消息诓他?,枉他?千里迢迢赶来京城。凌明昌丝毫不惧,狗皮膏药似的紧紧扒着他?:“皇叔,这皇帝我?是一天都做不成了,你来得正好!”宣政殿殿的一众人亲眼看着,凌锦御一把将黏在身上的北辰皇帝揪了下来,而往日威严的皇帝假哭的毫无形象:“婶母,我?苦啊,皇叔不坐,我?禅让给婶母好了。”此话一出,宣政殿的众人都跟着长吸了一口气。“皇帝哥哥,你不知晓爹爹他?们成日游山玩水,将我?们留在府上!”凌云祝找到了同党,上前紧紧黏着他?。三人同仇敌忾,像是今日就要将这两个极为不负责的父母就地正法。“善财,将朕的圣旨拿来!”凌明昌回头?道。宣政殿的宫人们面面相觑,北辰安定六载,此番又要易主了……北辰康定元年,女帝华年登基,其正夫凌锦御,前朝七皇子为凤君,自此再?未选秀。华年登基之时,还曾想过到时朝堂上必定是一片血雨腥风,毕竟北辰历朝历代以来从?未迎来过女子掌权。可?不知究竟是何原因,北辰被凌明昌大换血的这帮文?武老臣却?并未如此,像是接受度极高的先进分子。待到传信问了凌明昌才知晓,她那小侄子极为崇拜她,命新换的这批文?武百官熟背她的事迹。而百官如今早已被凌明昌洗脑,满脸的“女皇陛下万岁”。女权与心率发?下达执行的极快,女子经商为官丝毫不差与男子,倒让男女之间?生?出几分攀比之心来。可?忙于政事,不免也会忽略了身在后宫,百无聊赖为她批阅奏折的凌锦御。“泠娘,”某人恨恨咬牙,却?从?身后揽住她的腰。“莫要闹了,锦御乖,”她当真同哄小宠一般,抬手摸了摸他?的面颊,“今夜好生?补偿你可?好?”北辰的安居与欢乐,是总有一个凌锦御在负重前行。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