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斯内普扯了扯嘴角,不置可否,“那你的脖子又是怎么回事?”
“我有荨麻疹……”
斯内普用一声嘲弄的冷笑打断了约恩刚刚蒙混了莉莉的借口。
“我猜你们俩都不知道,有一个咒语叫踪迹显现。”他对着约恩说,黑黝黝的眼睛却盯着梅莎,眼神凌厉,“它能显示出一个地方不久前发生的事——很适合用来拆穿一些蹩脚的谎话,是不是?”
啊,果然有这种魔法。
梅莎毫不躲闪地与斯内普对视着,不解地问:“那你拿魔杖对着他干什么?不应该对着我吗?”
约恩急道:“不,是我的错。梅是为了帮我才对埃文动手的。”
呃——还真不是。梅莎心说。她只是讨厌被人威胁。
“闭嘴!”斯内普低喝。
他不耐烦地挥动魔杖,约恩本能地举起手臂挡在身前,恐惧地闭上了眼睛。然而下一秒,他就意识到什么,不敢置信地睁开眼,慢慢把防卫的手放到了颈部。
梅莎看到约恩脖子上青青紫紫的痕迹像是污渍被擦拭掉一样渐渐褪去,最终恢复到了光洁无暇的样子。
斯内普放下魔杖,嘲讽道:“要是被埃文·罗齐尔发现你脖子上的伤,你以为他真就蠢得不会对你产生怀疑?等到他来质问你时,你觉得他会不会相信你说的荨麻疹?”
他那迫人的视线还是落在梅莎身上,梅莎知道他没说出口的话。
如果那个埃文·罗齐尔施展手段对约恩逼供,她怎么能保证约恩一定不会把她交代出去?到那时,她又该怎么应对一个纯血家族的报复?
梅莎抿了抿唇,认真说:“对不起,西弗勒斯,是我太鲁莽了。”
斯内普冷哼,脸色稍微好看了一点。
“你总算对自己还有一点清醒的认知。”语气依旧刻薄。
梅莎没有犟嘴,思索道:“那个埃文·罗齐尔没有了魔杖,应该还来不及用踪迹显现吧?”
斯内普坐回原位,没好气地说:“我已经把你们的魔法气息消除了。就算他觉得不对劲找人来察看,也发现不了什么。”
事实上,斯内普很怀疑埃文那个莽夫会不会想到这一点,而且踪迹显现也不是一般巫师可以用得出来的。但是事情总有万一,他向来不把指望放在对手的疏忽大意上。
现在让斯内普头疼的是梅莎。他早就意识到梅莎可能会给他带来麻烦,但他万万没想到的是,麻烦会从正式入学前的火车上就开始了。
立刻把她丢下火车原路遣返还来得及吗?
梅莎看不出来斯内普难看的脸色下在想着什么,她只知道斯内普的行为是在帮她消除罪证。
她注视着他,沉默了一会,低声说:“谢谢你,西弗勒斯。”
“没有下一次。”斯内普厉声道。
梅莎想了想,语气真诚道:“我尽量。”
她以后一定在确保万无一失的情况下才动手。
斯内普:“……”
他开始打量火车的窗户。
约恩抚摸着自己的脖子,看了看斯内普,又看了看梅莎,沉默着埋下了头。
之后,三个人没再说话。窗外的天色从明亮到昏暗再到彻底漆黑,包厢里一直保持着安静,直到火车上响起了即将到站的通知。
“换衣服。”斯内普淡淡地说。
三个人脱掉外套换上黑色的长袍。
咦?
梅莎抖了抖长袍,盯着下摆,斯内普也跟着瞥过来一眼。
刚买的长袍短了一英寸——她这两个月竟然长高了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