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虔的脸色沉下去:“我有必要吗?”
叶阳扯了一下嘴角:“因为你现在不会爱了,你又清楚不会爱的人有多悲哀,你不想自己变得悲哀,就假装自己会爱,你着急结婚,不过是害怕时间长了,你连自己都骗不了。”
张虔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你是说我只需要一个结婚对象,对象是谁不重要?”
叶阳苦笑:“难道不是吗?”
张虔拧眉道:“所以我不跟程柠结婚,跟你结婚,是吗?”
叶阳道:“因为你正儿八经的爱过我,你觉得爱上我比爱上她更容易,所以才选了我,但你没有爱上我,也不想跟我有什么深入交流。张虔,你现在不需要任何人。”
张虔没说话,只是看着她,好一会儿:“你说的对,行了吗?”
叶阳愣愣的看了他两秒,转身往外走。
这答案有两层意思。一是她说得对,他无话可说。而是她说得不对,但他懒得跟她解释,其实是拒绝交流。无论那个,对她来说都很致命。
张虔见她真要走,立刻又道:“叶阳,今天是什么日子,你想清楚了再走。”
叶阳身形一顿,道:“张虔,别逼自己了,顺其自然吧。”
张虔怒从中来,扬手将桌上的酒瓶挥在了地,玻璃渣子飞溅过来,割伤了他的脚踝,他浑然不觉,只道:“这次我是不会追出去的。”
叶阳没搭理他,拿了自己的外套,就出去了。
张虔听到大门合上的声音,失望的闭上了眼。好一会儿,他缓了过来,蹲下来,一片一片的去捡酒杯碎片,这才发觉脚踝流血了,但没管。
捡完碎片,打扫了一下阳台,一个人到厨房做早餐。
煎了两个鸡蛋,都糊了,最后也没吃,直接倒在了垃圾桶里。
收拾完厨房,在客厅坐了一会儿,这才想起脚踝。
他找出急救箱,用消毒液清洗了一下,贴了创可贴。
今天限号,他没开车,也不想打车,坐公交去公司。
部门的人见他脸色不佳,一个个大气不敢出。
晚上从公司返家前,竟然还想她会不会已经回去了,毕竟早上她只裹了一件棉衣,穿着拖鞋就走了。
同居好处就体现出来了,吵了架不会一下子就断了联系,怎么都会再见。
家里黑漆漆空荡荡的,连灯都没开。
失望的情绪蔓延上来。
他换了拖鞋,脱了大衣,扯开领带,在沙发上坐了下去。
还不到七点,天已经黑透了。
外面还在下雪,x京很少有下过这么大的初雪。
客厅很安静,他坐在那里似乎能听到簌簌雪声。
这会儿人倒是很平和,觉得说句软话也没什么。
想跟她说,他知道他们这次走得有点快,可他觉得快点比原地踏步强,等领完证,俩人都能安心,慢慢养一养感情就好了;想跟她说,他未来对家庭的计划。前两年先不要孩子,他们好好过一下二人世界,他想跟她多去几个陌生的国家但他知道,如果她真回来,这些话他依然说不出来。他愿意为她做很多事情,但不愿意再让她知道。好像多让她知道一点,就会暴露自己的内心,他有多需要她。但多可笑,爱情这玩意,没有的时候,觉得生活无趣。有了,又害怕它。
或许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或许是年纪大了,只想支配情感,不想被情感支配。
他在客厅待了一会儿,摸黑到书房去。
书房静悄悄的,他掀开钢琴盖,坐下来胡乱弹了一首。越弹越觉得无趣,于是又合上了。
走到书架前,目光定在那本《一句顶一万句》上,他将它抽了出来。
他打开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