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阳虽然不知道他找过来要干吗,但有动静比石沉大海好。她端起杯子,喝了口啤酒:“他自己说的,我哪儿知道。”
边紫又问:“那他要是来求和,你跟他回去吗?”
“求和?”叶阳摇摇头,“你想什么呢,这种事从来没发生过。”
边紫笑了:“不是求和,干嘛找到我这来,反正你的东西都在他那,他守株待兔就好了。”
叶阳叹了口气:“男人心,海底针,不懂。”
半个小时后,张虔到了四合院门前,摁了门铃。
边紫起身去开门。
四合院的门楼下站着一个穿黑色呢子大衣,围着同色羊毛围巾,手中还提着一盆水仙花的男人。
男人的目光在她身上略略一扫,礼貌一笑:“这么晚了,打扰了。”
边紫往边上移了移,打趣道:“张总言重了,请进。”
张虔将手中的水仙递给她,脸上仍挂着不失礼貌的微笑:“叶阳养的水仙,我见开的好,就顺手带过来了一盆。”
边紫接过来,笑了:“要是这样,我以后就巴不得你们吵架了。”
张虔一边掸身上的风雪一边问:“她人呢?”
边紫往西厢的廊下努了努嘴。
俩人穿过院子,到了廊下。
张虔抬眼去看,她裹了一件棉衣,带上了兜帽,缩手缩脚的坐在那里,像个小老太太似的,知道他来了,也没抬眼看。
张虔的目光顺着她来到桌上,电磁炉已经关了,桌上有溅出来的汤汁,大碗小碟吃得七七八八,碗里的麻酱也见了底,一次性杯子里还有半杯啤酒。
又糙又惬意的生活。
他又去看她。
她仍然不看他。
别扭的一对情侣。
边紫见状赶紧道:“你们先聊,我到屋里研究研究花去。”说着闪到了屋里去。
张虔把手伸到她眼前。
她没理他,站起来,摘掉兜帽,往边上的廊柱那里躲了躲。
张虔把伞支在桌边,走到她眼前,见她一直不看他,低声道:“好了,别打扰人家了,我们回去吧。”
叶阳的眼圈红了,她顺着柱子转了半圈,到另外一边去:“你是谁呀,我为什么要跟你回去?”
张虔跟到那侧:“我是你未婚夫,这么快就不记得了。”
她愣了一下,越发小性了,伸手摘掉戒指,往他手中一放:“现在不是了。”
他垂眼看了一下戒指,又去看她,她已经背过身去了。
张虔将戒指放进大衣口袋中,下了走廊。
地面与廊上有二十厘米的高度差,积雪已经很厚,脚踩上去有嘎吱声。张虔站在下面,视线基本与她持平,说话很方便,他拉过她的双手,微微叹气:“好了,别生气了,我不该那么跟你说话,我想我是有点恼羞成怒了,因为我在你心中是那种形象。”
叶阳正委屈着,听到他这话,怀疑自己听错了,她诧异道:“你说什么?”
他的表情认真且诚恳:“对不起。”
叶阳继续诧异:“你竟然会道歉?”
张虔理所当然:“我一向客观公正,是我的问题,就道歉。但如果不是我的问题……”表情不言而喻,不是他的问题,绝不委屈自己。他又道,“不过你是不是也得跟我道歉,我这两年是失去了点热情和激情,但怎么也不至于就到了你说的那种程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