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候着的小宫女轻轻答道:“是惠柔郡主,誉王的女儿。”
“永州来的。”太后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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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到来,萧华便不再继续方才和萧蕴龄的话题,她只沉迷于歌舞,偶尔考校萧期的学业。
萧蕴龄安分守己地为她添上空了的杯盏,听着他们的陛下断断续续地回答。
萧期七岁登基,在长姐的阴影下当了三年皇帝,最惧怕的人便是她,随着年龄增长,他夜里愈发不能入寐。
虽然母后责备他的恐惧,但他仍然精心为皇姐选了如意的礼物,表明自己无意争夺的决心,又因被问着不熟悉的知识而回答得语句混乱词穷。
她问的那些问题,太傅也曾问过他。彼时年迈的太傅失望于他的答案,叹息着望着日暮西山,而现下皇姐却很满意,他顿时感觉身上的压力减小了些。
“跟她们去玩罢。”萧华看着一整晚温驯安静的少女,不再拘着她,她看穿了萧蕴龄的强撑,难得好心:“平日多看些书。”
萧期闻言一抖,他抬眸看了萧蕴龄一眼,发现不关他的事后不感兴趣地挪开视线。
萧蕴龄一回到原先的座位,身边的人便争相围上,她们亲近地称赞她,又将好奇隐藏在试探的言语抛给她。
萧蕴文对这样的场合早已游刃有余,她一边替妹妹挡回那些不怀好意的言语陷阱,一边让她出去看焰火。
萧蕴龄从人群中抽离,她躲在安静的屋檐下,圆柱的阴影遮掩她的身形,令她躲过上前攀谈的人。
她听着周围的喧哗,像被繁华隔离在门外,脑袋因着酒水而昏昏沉沉。
直到清冽的酒香打破了这处停滞的空气。
许谨阳盯着比他矮了一个头的萧蕴龄,他在心中几乎将她等同为以色事人的心机女子,对她抬头看来的盈盈目光感到厌恶。
这类女子惯会伪装柔弱,她恐怕就是利用这副模样骗过沈世子,又令沈世子将她引荐给长公主。
“你很讨厌我。”萧蕴龄主动道。
她今夜陪伴在最尊贵的两个人身边,一举一动皆被他人注视着,为了不出错,她耗费着许多心神,此时声音透着疲倦。
“很明显吗?”许谨阳问了一句,又肯定她的说法:“不知羞耻的女子,确实令人讨厌。”
其他人或许看不出来他目光中暗含的鄙夷,但萧蕴龄在永州经历了许多这种目光,在他
萧蕴龄甩开那无礼的许家公子,她轻轻拂开瑰丽的花灯,穿过陌生人群寻找着姐姐的身影。
宴席过半,许多年轻男女聚在千灯楼外,等候着夜晚最盛大的焰火到来。她有些迷茫地搜寻着,眼睛因绚丽的灯光而逐渐模糊,直到手臂被拉住。
萧蕴龄看着熟悉的人,讶异道:“你怎么出来了?”
他应该保护在长公主和陛下身边。
沈策垂眸看着她盛装的模样,额间的花钿秀丽娇媚,双唇比平日艳了许多,这是她的二姐为她准备的装扮。
萧蕴龄发觉他一双凤眼因酒而迷离,她猜测着他是否喝醉,被他拉着从一旁隐蔽的木梯上了千光楼二层。
花瓣露水因为他们经过而滑落,萧蕴龄闻着一路花香,被沈策带到了无人涉足的二楼走廊,这里本不该让人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