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随的侍从连忙游入湖中之试图将人捞起。
宫灯靠近湖面,照耀出湖中的景象。其中一人被抓着头发按压在水面下,挣扎的幅度越来越小,而另一名女子却仍不松手,是想将对方置于死地。
宫人艰难地将扭打在一起的人分开,干燥的外衫挡在女郎们身上,四角宫灯照耀出女子相貌。
“这是林小姐和……”王典记惊讶地拔高声音,“萧掌记怎么在这里!”
她在筹谋司记一位,可是萧蕴龄受长公主器重,身在掌记一职,所负责事务却超过了她的权利。王典记日夜忧心长公主再次破例提拔萧蕴龄,现下有可能将竞争对手踩下,王典记自然不会放过机会。
“似乎还听见情和爱?”
发髻在挣扎中已经散乱成一团,湿漉漉地往下嘀嗒着水,很快就在面前聚起一滩水渍。
萧蕴龄在水雾的模糊视线中,伸手拉紧身上的衣领,她身形纤细,被风吹得瑟瑟发抖,现下神情迷茫地坐在地上,看着更是可怜。
“将人带到本宫宫里。”
有人将她打横抱起,萧蕴龄睁开被湖水黏连在一起的睫毛,看见抱着她的人面若寒霜。
安乐侯夫人听到消息赶来时,林筝仪和萧蕴龄还在偏殿换衣裳。
许霜音扶着萧华坐下,她从高座旁退下后,便有宫女给她端来椅子,安静入座后,她的目光扫过坐在对面的沈策。
“沈将军的袖子也湿了,夜晚风凉,不如先去换下?”
萧华这才注意到他刚才抱萧蕴龄时弄湿的衣角,她正想让人给他找来新衣,便听到沈策拒绝:“只是袖口沾了一些,无需麻烦。”
许霜音收回目光,她看着地上眨了眨眼,心脏因未知的变化而高高提起。
正说着,萧蕴龄和林筝仪一前一后进来。
看到安乐侯夫人沉下的脸,林筝仪脚步猛地停顿。
萧蕴龄也察觉到落在自己身上的眼神不善,那是常居高位的人看待蝼蚁的不屑。
萧华的神情不好看,没了往日对待她的温和。
“五姐。”她经过时有人轻声唤了她一句,萧蕴龄没有理会地继续往前。
她礼仪周全地对高座上的长公主和皇帝行礼,林筝仪回过神来,连忙上前跟着跪下。
萧华没有让她们起身,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今夜的兴致被她们二人毁坏得不轻,此时仍然怒气未消。
随着茶盏搁在桌案上发出的闷响,威严的声音在殿内响起,愈发显得气氛肃穆威严:“是谁说静宁宫有危险的?”
萧蕴意忙起身跪在她们身边,伏身恭敬回禀:“是臣妇和林小姐看到有人往静宁宫前去,担忧有人心怀不轨,不曾想是臣妇的姐姐。”
“她在宫中当差,你看见她也不是稀奇事。”许霜音出声道。
林筝仪出声打断她:“自从太后娘娘在静宁宫修养,臣女随母亲入宫拜见长公主殿下都要绕远路避开静宁宫,唯恐惊扰了娘娘休息。连我等宫外之人都知道静宁宫不让靠近,见到有人偷偷摸摸,自然要告知陛下和殿下。”
烛火在砖块上反射出灿烂的光彩,萧蕴龄听到了许霜音和王典记的声音,又有林筝仪的辩驳,但是却没有沈策的只言片语。
萧华不耐烦地端起茶盏,她不喜欢解酒茶的味道,喝了一口便又不耐烦地放下:“萧蕴龄,你怎么说?”
萧蕴龄垂下眼眸,余光里是沈策绣着绵延山脉的衣摆,相比林筝仪的焦急,她显得恭顺平静:“殿下,是林小姐误信谣言,约臣在湖边见面,不知为何传到您耳朵里又是另一个版本。”
林筝仪一下子被她的话语激怒:“胡说!”
“不得放肆!”宫女厉声制止,林筝仪这才神情带上怯意。
“王典记也听到了吧?”萧蕴龄看向一旁不嫌事大的妇人,“在湖边你说听到了‘情爱’。”
察觉长公主的视线,王典记只能闷声点头。
“既说是情爱,那涉及何人?”许霜音追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