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敛竹顿时忘记了还在萧华的皇宫中,他上前一步,手指颤抖地握着女子垂下的手腕,不可置信道:“你难道舍得吗?”
他又急急补充道:“我不介意你和沈策,只要你心底有我的位置。”
“康王慎言。”萧蕴龄冷漠地提醒他。
她怀疑萧敛竹是故意接近她,从而让长公主对她生疑。
萧敛竹如梦中惊醒,慌忙地松开她的手腕,他对上萧蕴龄警惕的眼睛,心中一痛。
等时间久了,她会明白谁才是真正爱她的人。
现在他只是将要离开的亲王,她不信任他可以理解。
“我会永远把你当做我的……”他停顿了一下,低声道:“最亲近的、妹妹。”
萧蕴龄登上城墙,守卫在一旁的护卫知道她是谁,所以没有上前打扰她。
亲王规格的马车向着城门跑去,车窗被推开,有人从车内回头望向辉煌的皇宫,垂落在窗沿的青色衣袂随风飘逸。
她认出来那是萧敛竹,萧蕴龄抬起手臂,披帛在晨曦中折射柔和金光,而萧敛竹滴落在她手背上的泪水已经散去。
惆怅的心情随着忙碌而消失。
萧蕴龄将茶盏推向对面的年轻男子时,藏在衣袖下的手指下意识蜷缩。
又是一个商人。
廖客行毕恭毕敬地接过女官大人煮的茶汤,她看着十分年轻,但眼神却没有丝毫怯弱泄露。
他闻着茶水香气,虽然不知道她这份镇定下藏着多少逞强,但是他不敢轻视长公主的人。
廖客行早已将所需账本装在箱子中带来,不过萧蕴龄今日的目的不是账本,而是混在其中的几本记录。
商人虽是贱籍,但商人与商人之间亦不相同。
廖家经营有方,累积财富无数,在京城中有立足之地,但能让他们守着巨额财富安稳生存的,主要靠身后的贵人。
廖客行名下的茶楼酒楼颇受文人墨客喜爱,朝中臣子也喜欢相约在此附庸风雅,他靠这些场所监督官员言行。
当然萧华的眼线不止这些,但那是萧蕴龄不能涉足的。
她命人将这些送回凌霄府。
与此同时,从永州回来的暗卫骑着快马奔至城外山腰的一处山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