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子里也没有人。
他站在妆匣前,与铜镜中的男人对视,沈策看到了他眼中的后悔与不满。
他不该把吴百山放进来,她也不能弃他离去。
身后的脚步声伴随清冷梅花香气而来,光滑可鉴的镜面上,抱着满怀红梅的女郎身姿婀娜,看向他的目光疑惑不解。
“你为何停留在镜子前?”她的声音如清泉滴落在他眉心,令他瞬间神智清明。
他试图让自己放弃阴暗的欲望,但这几日的患得患失让他明白了他不能失去萧蕴龄,明日他便将吴百山与她分隔开,他不会再给她离开的任何机会。
萧蕴龄看向镜中人,他的眉心舒展开,眼眸浮现笑意。
奇奇怪怪的。
她走向铜镜旁素白的瓷瓶,将怀中的梅花插入瓶中,带着湿润水汽的怀抱从身后拥着她,萧蕴龄修剪花枝的动作一顿。
沈策靠在她肩膀,他看着多余的花枝被剪下落在她的手心,问道:“哪来的梅花?”
“侍女去山中折来的。”
她仔细收在手心的花枝还是全都掉在桌上和地面上,萧蕴龄手掌压在冰冷镜面上时,仍然不懂沈策今日的急切。
清清浅浅的梅花香在周身萦绕,妆匣翻倒在毛毯上,满盒珠宝四散在地,折射流光溢彩。
萧蕴龄的手指在摸索到铜镜边缘的花纹后停下,她的指尖嵌入凹凸的纹路中,一边支撑不断被往后折的身体,一边担忧满瓶梅花会被他们碰倒。
她不欲被沈策窥探自己眸中的情绪,双眼禁闭地承受他的亲吻,睫羽不安地颤动。
自从他们丑陋地争吵后,他便毫不顾忌自己掠夺的本性,手指扶着女郎的脸颊,难耐地摩挲,周身的寒气早已被地龙完全驱散。
待到萧蕴龄气喘吁吁,她唇上的口脂已经斑驳,让她更添几分艳靡。
沈策的手指擦过她的唇角,气息亦不稳:“今天的口脂颜色很好看。”
萧蕴龄仍然不敢看他,她扶着他的手臂,垂下的眼眸心虚闪烁,她轻轻地嗯了一声,道:“你喜欢我再涂上。”
她正坐在漆红的桌案上,脚底踩不到地面。话一说完,她便扭过身子去寻镜子旁边的口脂,指尖悬在精致盒子上时,绣鞋掉落在柔软毛毯上的声音轻微地敲在她心头,让她手指抖动的一瞬不小心将盖子合上。
他兴致颇高。
流云般的裙摆被推着堆叠在腰间,她看不见沈策的手,但他手臂上凸起的青筋依旧让她猛地避开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