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会在阳台摆满肮脏的空酒瓶,不会一个人偷偷地抽烟,不会在床头藏安眠药,不会在出租车上搂住一个不该搂的人,以浪荡作为保护色说出那句“我好想你”。
以及绝对不会,宁愿舍弃尊严将自己脱光,也要留住一个男人陪她过夜。
“对不起。”凌缙深低声道。
“啊?对不起干嘛?”
江纵如难得一见的真情流露又翻篇了,这会儿又是一副没脸没皮的样子,戏谑道:“又不关你的事,我没你想象得惨啦,虽然没个正式男朋友,但养鱼养得贼溜,私生活相当精彩。”
她真是作践自己上瘾了。
“我也是你的鱼?”他弹了弹烟灰道。
江纵如突然哈哈大笑,用一种非常欠揍的表情道:“你们男人那句话怎么说的——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凌缙深掐灭烟,起身向房里去。
“你干嘛去?”
“帮你收拾下房间,你这太乱了。省得听你胡说八道,胸闷。”
说着,凌缙深便开始收拾起来,该说不说,动作还挺利索的。江纵如也不去帮忙,就抱臂站着看他干。
“一直想问你个问题。”
“什么?”
“你们这种高个子,弯腰会不会特别累?”
“不累。我腰好。”
“是吗?”
“是不是你不知道?”
“……”
“你这都多久没收拾过了?”
“懒得动,反正没人看见。”
“你那些鱼呢,平时不带回来?”
“来啊,这不正帮我收拾着吗?”
“……”
凌缙深扫了地,擦了家具,将桌子上那叠衣服分门别类收好,这家终于有点齐整模样了。他还想把窗户擦一擦,被江纵如一把拦住了。
“时间不早了,睡吧。”她顿了顿,又加上一句:“想和你一起睡。”
这话倘若放在几个小时前,是求欢的意思。可这会儿说出来,却隐含几分脉脉真情。
想和你一起睡。一同睡着。一同醒来。
凌缙深捕捉到了这丝难得的真心实意,身形微微一滞,道:“好。”
关了灯,他将她抱在怀里,又嫌还不够紧,臂上多用了几分力。就这样紧紧地贴着。紧到快要融进彼此身体里。
“凌缙深。”她在黑暗中叫他。
“嗯?”
“好舒服。”
“嗯。”
会上瘾吧?上瘾了怎么办。
“睡吧,今晚试试别吃药了,我陪着你。”
“好。”江纵如顺从地闭上了眼。
没过一会,竟真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
她睡着了。
像船驶入了属于她的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