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可着她薅是吧?
——陈屹岸现在确实毫无头绪,而她作为唯一的知情人,今晚不将消息交出,他注定不会放过她。
一直折腾到了半夜三点,陈屹岸才出现在陈京仪所在的会所,敲响她那个包厢的门。
敲门声一阵一阵,他闭了闭眼,将所有的情绪全都忍下。
包括眼底的晦暗。
他今晚出现在这里,收起的手心,就再不可能放开了。
他不可能看着她与别人在一起。不管是之前那个差点成为她未婚夫的人,还是这个什么小男朋友——他算是明白了,不管对方到底是好是坏,就算好到没有缺点,他也不可能点这个头。上次那个未婚夫刚好不是个好的,但就算是好的,那天的订婚宴也不可能顺利举行。
陈屹岸看明白了,他全都看明白了。
——他终于将自己看得明明白白!
门开了。
是个男的来开的门。
长得确实小,陈屹岸咬着牙,连是不是大学生他都不确定。
那一刻,他眼底的冷意压都压不住,活像是下一秒就要提起刀上阵杀敌。
好在看清里边的情景后,那股子突然涌上来的惊人的骇意才退下去一些。
——里面人很多,并不单是她与另一个男人。
但他也谈不上有多开心。
看得出来他们玩得正在兴头上,男女之间成双结对地依偎得很近。
这种场合他再熟悉不过了,怠于混迹,却对这里的一切都心知肚明。没那么脏,但要说规规矩矩地保持距离、只单纯喝酒玩乐,那也是天真。
真玩起来,男女之间没有那么多规矩,更没有那么多距离。
至于想玩得多欢,那纯看个人意愿,不过——想有多尽兴就能有多尽兴。
来开门的恰好是江藤,他见这个男人在自己开门以后也不说话,只是兀自往里看,神情还不断在变,有些莫名地问:“你好,你是在找人吗?”
陈屹岸的目光重新落回他身上,依然不带什么温度,只抬手将人撇开,径直抬步进去。
江藤的阻拦于他而言等同于没有。
陈京仪正和糜梓说着话呢,笑得肩膀都轻颤——不想肩膀却突然被一只手用力摁住。
她一愣,怔怔抬头。
陈屹岸冷冷牵起嘴角,露出一个不是那么良善的笑:“玩得很开心?”
陈京仪眸光轻闪。
知道他会来,但不知道会这么快。算算时间和距离,他就说是飞过来的也不差了。
糜梓在看见他时,也傻了,还没说完的话就那么卡在喉中。
——不是,没提前通知她会被陈屹岸捉在现场啊。
她不敢出声,生怕他注意到自己。再顺着往下追究,知道是她带京仪来的这儿……oh上帝,希望她还能见到明天的太阳。
江藤匆匆跟在他后面,和陈京仪说:“姐姐,他非要进来……”
陈屹岸头也没回,那双多情眸只冷淡地锁在陈京仪面上。闻言,胸膛里的火已经在沸腾叫嚣,他俯下身靠近她,似笑非笑地重复了声:“姐、姐。”
“原来我们小仪喜欢的是这挂的么?”他的声线里,不见半点柔情。
她肩上的手越来越用力,她肩膀都发疼。
陈京仪自是敏锐地感知得到危险的存在,可是此刻,她做不了什么,只能眼睁睁看着魔鬼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