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笑,视线在众人身上扫了一圈,婆母说的是,一个位置而已。
然后我在众人不解的目光中缓缓起身,扑腾一声跪下。
眼泪还在打转,就听到一声尖细的的声音。
杂家来的这样不巧,这是在做什么?
昨日我故意没有肯定的接圣旨,等的就是今日这样一个机会。
我知道圣上一定会多次宣召我。
秦公公。我低垂着脑袋,泪眼朦胧,哪还有刚才的盛气。
将军这是怎么了?秦公公拱手作揖。
我笑笑,没怎么,就是在训斥儿子不懂礼数。
位置事小,可坏了女儿家的名声是大,哪有侄子让姑姑做母亲的位置。
秦公公撇了一眼婆母身旁的云落,都说谢家重规矩,如今是怎么了?
婆母也是大族出来的女儿,很快反应过来。
秦公公见笑,是小孩被我宠坏,才不知礼数,您见谅。
哼。秦公公冷笑一声,算了,这是您的家事,老奴也不好多管,圣上要召沈将军入宫,便不耽搁了。
我还没答话,就听见婆母抢先开口,秦公公,是不是弄了错,圣上要召的是我儿才对。
秦公公冷嗤一声,怎么,老夫人是在质疑圣上?
臣妇不敢,只是大周朝从未有女子为将的先例。
我跪在地上,即使早已对谢家所有人不抱希望,但还是感觉浑身发冷。
是啊,他们明知道大周朝从未有过女子为将的先例,却还是让我掌管谢家军三年。
任我为谢家在前线用命厮杀。
从始至终他们打的主意都是谢家军权只要不旁落他人,让一个女子执掌些日子又如何。
圣上总不能冒着天下之大不为硬要个女子为将。
可他们却忘了一点,当今圣上从来不是个墨守陈规之人。
他能从数十位皇子中厮杀出来,走上高位,凭的不就是用人以贤。
我冷眼瞧上谢熠,阿熠也是这样认为我不堪为将吗?
谢熠面露难堪,看向婆母,阿宴,女子本就理应在家相夫教子,朝堂之事是男人应做的。
我点点头,但婆母刚才也说了,一个位置谁做不是做。
我没在多言,擦干眼泪,跟着秦公公入了宫。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谢家今早发生的事很快便会传开。
关于云落这个义女的身份其实坊间早有传闻,只是向来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证据。
但今日谢寻安的言语,让世人知道,云落在谢家是以我的位置为居。
前世,我把将军之位还给谢熠,世人就算明白,也不敢多言得罪谢熠这位手握重权的将军。
今日过后便一切都不一样,我才是谢家真正手握兵权的人。
反倒是谢家,要如何向世人解释,家中的义女怎么会坐在嫂嫂的位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