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好像知道我急着说这话是因为什么理由,赵秘书边弯下腰给太子打开车门,边悄悄地跟秘助耳语。
秘助说看出来了,太子看你跟看神经病似的,也不照镜子看看,你也配。
赵秘书说你到底跟谁一边儿的?!要不要这么狗腿?
秘助说哎哟多稀罕呐,我狗腿不就是你狗腿?
“你……”邰缙没有坐进车,而是一手扶着车门顶,一手揉了揉额头,徐徐吐出一口气,“给你放两天假,相亲去吧。”
“谢谢邰总。”赵秘书的笑容变得真诚。他等着邰缙做进车里,为邰缙关上门,站在路边目送车子远去。
秘助悄悄对他说,太子没带司机呢,太子出去找乐子都会带司机的。
赵秘书说,太子的事是你该管的吗,你配吗?
秘助叹了口气,说这个病情持续多久了,再这样咱俩迟早得进医院去。
赵秘书大声驳斥:“现代人哪有不疯的?打工人哪有不疯的?进就进,当我付不起药费?”
微风飘过,吹回了赵秘书的理智。他故作严肃地抬起手抚摸耳朵,优雅而不失自然地做出“摘下某个东西、藏进手心”的动作,把手往口袋里一放,再自然而然地把手拿出来。
秘助说,你这偶像包袱也是绝了,醒醒,没人看你。
赵秘书不理脑子里的声音。
另一边,邰缙独自驱车去了ivresse。
和往常一样,他把车停在楼下不开放的停车场,坐电梯上楼。在狭小的空间里,他下意识地扫视一圈,不知道是在期待看到什么,看到谁。
距离营业时间还早,阙荣却已老神在在地靠在吧台后面,后腰抵着吧台,双手抱胸地上下扫视玻璃柜台中陈列的酒水。
灯光大开,将室内照得亮如白昼,如果祝鞍照在这,会惊讶地发现,原来晚上打开的灯光不仅是妆容照妖镜,还巧妙地将酒吧内部划分成好几个区域。长条状的不同块区之间几乎没有明显的遮挡,然而,身处其中的人却会下意识地沿着这种长条流动。
邰缙不客气地在吧台前坐下了。
“手机。”他说。
“邰少这是提早下班,专程过来取手机?”阙荣转过身,调笑道,“急了,你急了。”
“我们好像没有熟到能随便开玩笑。”邰缙说,“你发什么疯,你发现手机的时候就该找个人给我送过来。”
他松了松领口。
阙荣瞥过去,注意到邰缙佩了一对机芯袖扣。
阙荣对机械表略有研究,至少能大概地认出机芯的个别元件。
最基础的机芯,会有上下两个夹板,将所有的零件夹在中间;一个发条盒,也就是机芯当中最大的那个,周边环绕着细密齿的齿轮——看上去是实心,实际上是空心的,里面装着发条,也就是一圈弹簧。
手动上弦时其实就是拧紧发条,缓慢释放的力道将会带动一圈齿轮的转动,从而实现计时功能。
这对机芯袖扣的机芯肯定不是可以计时的机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