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隽伸出一只手:“抓住。”
漫漫白雪中,他的发梢被风吹拂着,一张脸素淡清冷,好看到令人发指,这一场大雪都成为衬托他的背景。有那么一瞬间,阮啾啾的心跳漏跳一拍,眼神闪烁。好在脸被捂得严严实实,程隽什么也看不到。
阮啾啾伸出手,握住他的手。两人都戴着厚实的手套,阮啾啾隔着两层手套,却仿佛能感受到他令人心安的体温。
生怕程隽直男附体,半途松手让她摔一跤,阮啾啾一手撑着雪地,一手紧紧拽住他的,被程隽拉起来,脚下的滑雪板又重又沉,她的重心不稳,连忙扑在程隽的怀里。
程隽踉跄一步,稳稳抱住她。
阮啾啾:“不许说我沉!”
程隽:“你的头盔撞到我下巴上了。”
阮啾啾:“……对不起。”
赶来的教练在面对程隽的时候又是一副温柔面孔了。方才一个低头玩手机的功夫,阮啾啾就摔在了雪地上,她本来打算等阮啾啾爬起来,谁能料到程隽的动作更快,把阮啾啾扶起来。
“怎么这么不小心呢?”她讪笑一声。
“这种态度的话,还是不要教别人了。”程隽的语气温吞,却让教练很尴尬。
她是塞进来的关系户,平日里就是混混日子,教教女孩子和小孩,碰到阮啾啾这么认真又一根筋的,她也很不耐烦。
仗着姨夫是雪场场主,她的脸色也有些不好看了:“不好意思,你还没有资格来决定我在这里教别人。”再有钱又怎么样,雪场是被一个超级有钱的大老板包了下来,姨夫是给大老板做事,这种去不了私人雪场还不会滑雪的人,已经被她自动定位在小康级别的穷讲究,就是闹一闹也不能把她怎么样。
阮啾啾本来是不想搭理这个教练,不想她对待程隽的态度如此粗鲁无礼,一股名为不爽的火气涌上心头。
她冷下脸来:“你怎么说话呢,信不信我投诉你们?”
“那你投诉啊,我这就把人叫来行不行?”
不等他们再争执,教练已经掏出电话,打电话叫人。
阮啾啾生怕她直接叫一群人来闹事,程隽比她的动作更快,把阮啾啾护在身后,拉住她的胳膊:“没事。”
雪场场主很快来了。
听到外甥女又闹事的消息,他也有些不耐烦,只能潦潦草草过去收场。他已经跟一名教练打好招呼,等会儿尽量对人家好一点,延长半小时的课程。
直到场主走近了,看清楚摘掉护目镜的男人的模样,脸色忽然煞白。
网络上尽管有流传过程隽的照片,但都是模模糊糊,不甚清楚,在正名之后几乎尽数删光,平常人认不出来那个人是正常的。但他早在五年前就在这里工作,大老板是谁,见一面就能记得清清楚楚。
他的唇颤了颤:“老、老板……”
教练愣住了,阮啾啾也愣住了。
阮啾啾愕然地望向程隽:“这也是嘉……”
“这片地是我的。”
阮啾啾:???
“包括酒店。”
阮啾啾:!!!
方才还得意洋洋的教练瞬间就成了被打霜的茄子,焉嗒嗒的,后悔不迭。
“老板,您来了怎么没跟我说一声呢?今天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