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徐冉写完堂外题,太子也正好从短暂的梦中醒来。穿鞋起身,在她的案桌椅一坐,开始检查堂外题,瞧了几行,发现有错误的地方,画了个圈提醒她。再一行,扫至一题算术,她的解法中有一处小错误,并未展开详解。
“你坐过来。”
徐冉随手拖了张登椅挨着坐,太子耐心解说,不止更正了她的解法,并且还教了其他另外三种解法。他刻意放缓语速,偶尔停下来问:“听得懂吗?”徐冉点点头,他便继续说,若是徐冉说不懂,他便换种更加简明易懂的说法。
等讲完了,他将写满解法的纸夹到她的堂外题中,让她回去再温习两遍。“这题曾在高学大考中出现过,四种解法全部写出,方能得满分。你好好记,说不定以后还会出现。”
徐冉叹一句:“这题真的好难啊,又难又麻烦,而且还规定要写出全部的解法?出题的人真是没人性哦。”
太子起身,准备开始处理下午的繁务,走到殿门口的时候,回过头,面无表情:“那题是孤出的。”
徐冉:嗳嗳嗳!
合上堂外题,快步跟上去,一本正经:“殿下,这题出得太好了,简直超脱人性直达神格!”端出崇拜脸,眨眨眼,一闪一闪亮晶晶。
太子没作声,缓步往前。
徐冉大着胆子问:“不过话说回来,殿下您为什么会为高学大考出题啊?”完全不符合学神的作风嘛。
太子:“一时兴起。”
徐冉:“明年大考来一题?”
太子:“不了。”顿了顿,回头看她,“孤不会假公济私,就算你是东宫的人,也不行。”
徐冉怏怏缩回去。
太子伸出手摸摸她的头,“无论是骑马还是其他,你既是东宫的人,自然样样都会是最好的。”他的声音柔得跟,似袅袅升起的暖烟,“不必担心大考,孤会好好教你。”
徐冉羞着脸“嗯”一声。
许是得了太子今日的话太甜,徐冉一下午都活泼乱跳的。学完今日礼训的内容后,刘嬷嬷听说太子要教她骑马,意味深长笑道:“娘子,殿下的御射是顶好的,放眼大周,也无几人能及。”
徐冉暗搓搓地高兴,“我定会好好学的。”
刘嬷嬷:“好好学自是应该的,只一点,嬷嬷说得直白,娘子莫怪。此次相处机会得来不易,娘子可得好好珍惜,该主动的时候就主动,千万莫矜持。”虽说徐娘子现在是礼训人选,但太子殿下心思难测,保不准哪天就换人了。趁势抓牢殿下的心,才是重中之重。
徐冉一听就听出她话中之意。哎,刘嬷嬷想太多了啦,她就没这个想攀学神的心,哦不,应该说她没这个勾引学神的资本呐。
要胸没胸,要才没才,虽然这脸长得有变美的趋势,但这天下现成的美人多得是,哪里能轮到她?学神又不是瞎子。
毛爷爷说过,劳动最光荣!傍不到男神不要紧,成不了老板娘也没关系,她可以做老板最信任的打工仔!只要彻底变成男神的心腹,走向成功颠峰之路就不是梦!
刘嬷嬷见她一脸斗志昂扬的神情,出声鼓舞:“娘子使把劲,殿下那一颗心,迟早都是娘子的!”
徐冉应下,“好的嬷嬷!”相处这些日子,刘嬷嬷寄予在她身上的希望,她多多少少也明白一二。想到这,徐冉不免有点替刘嬷嬷难过。若刘嬷嬷知道一年多后迟早要换人,会不会气得吐血?
其实也不一定非得是东宫太子妃才能给得起刘嬷嬷要的东西,等她日后成了厉害人物,她完全可以提携刘嬷嬷的。
晚上回府,吃完饭,徐冉就迫不及待地将太子教她骑马的事情告诉徐老爷。
父女俩一边剥橘子吃,一边笑得开心。
徐老爷望了望自己的腿,道:“我这腿没白断,值了!”
徐冉一口吞掉三瓣橘子,笑:“爹,殿下教我骑马,跟你的断腿有什么关系!”
徐老爷:“当然有关系!大大的关系!殿下定是瞧见我因为教导女儿骑马而断腿,欣赏我的慈父之心,所以才开恩说要教你骑马,你啊,这是沾了爹的光!”
徐冉吐舌:“上次赐药,爹还拉着我的手感动涕零说殿下越来越欣赏我了,让我好好努力报答殿下呢!”
徐老爷掰开橘子,分一半给徐冉,“赐药是一回事,教骑马是一回事,不能混为一谈。”
徐冉耸耸肩。当做沾爹的光好了,横竖学神肯教她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