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万万没有想到姜霜鸢会这么大胆,居然敢在大庭广众下直接推她入水。
简直是疯了!
同时,姜亦棠也在不断警告自己,这次的事不能发生第二次了。
这次是她幸运而已。
没有万全的把握,她不能再以身犯险了。
府医很快来了,姜亦棠没有装晕,毕竟府医是可能检查出来的,她不愿冒险。
府医来得快,离开得也快,只留了两帖药方。
冬儿烧好水端进来,惊惧道:
“二姑娘也真是狠心。”
姜亦棠痛痛快快地洗了个热水澡,其实说起来,今日算是姜霜鸢帮了她一把,若非姜霜鸢这么配合,她明日装病,还怕会露出破绽呢。
姜亦棠这么想着,但没有想到的是,不等傍晚,颂桉苑就来两位不速之客。
姜亦棠错愕地看着卫笠和他身后的太医,傻眼地问:
“你怎么来了?”
她的计划中可没有谢玉照的身影。
卫笠恭敬垂头,没有朝她看去:“殿下不放心姑娘,让属下带太医来给姑娘诊治。”
姜亦棠呐呐地说不出话来。
她陡然想起前世,谢玉照是最厌恶她以身犯险的。
姜亦棠不敢拒绝,顺从让太医替她诊脉,得出和府医没什么区别的结果,只是受惊,外加要服用驱寒的药,卫笠这才又带着太医离开。
卫笠是离开了,但姜亦棠却苦着一张脸,不断地唉声叹气。
冬儿去煎药了,房间中只剩姜亦棠和青粟二人。
青粟不解:“姑娘叹气做什么?”
姜亦棠闷闷地看了她一眼,然后抬手捂住脸颊,她心知糟了,过几日去嵩榕院时,她肯定会被谢玉照说的。
嵩榕院。
卫笠带着太医回去,把姜亦棠的情况禀了上去,卫笠如实道:
“属下瞧姜姑娘的脸色红润,应当是真的无碍。”
谢玉照呵了声,面无表情:
“她胆子倒是大了。”
殿下这话倒是有意思,欺负姜姑娘的姜二姑娘,可听着殿下意思,这话中明显是在说姜姑娘胆大。
难不成今日是姜姑娘算计的?
卫笠想到那个时常仿佛受惊的女子,觉得有点不像,但论对姜姑娘的了解,卫笠自认比不上殿下。
所以,卫笠只是挑眉,没有接话。
“荣凌的请帖送进尚书府了吗?”
卫笠:“明日就能送到了。”
这送请帖也是有讲究的,姜尚书不过位居三品,京城中比尚书府贵重的人家不在少数,自然要等那些人送完,才论得到尚书府。
谢玉照没再说话,室内沉默了很久,卫笠等了片刻,见殿下抬手捏了捏眉心,低声道:
“盯着她,今日的事不要再出现了。”
卫笠恭敬应声,这下子,他才退了出去。
室内,谢玉照抬头看向床头挂着的桂花结,不知在想什么,眸色深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