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觉。”他气冲冲地说。
又过了两天。女孩从走廊逛回来的时候,看见病床上放着一只敞开拉链的蓝色行李包,小病人单腿站在地上,病号服宽大,裤腿几乎拖在地上。
他缠着绷带的脚向后翘起,正在弯腰往袋子里艰难地装盒装消炎药。
“我们要走了吗?”
拉链被他“吱”拉好,刚要背起来,一只手夺过了行李包,背在自己肩膀上,女孩小心翼翼地看着他。
“得出院了。”他拿牙齿把绑手腕上的橡胶体温环捋下来,随手丢在桌上,发出当啷一声闷响,“你瞒不了太久。”
“那么……”她背着行李包踌躇着,小腹被他轻轻一推,“干嘛,别挡路。”
“那么……”她小心翼翼地低头瞧着他,“我要去哪里呢?”
说完,她咬了一下嘴唇,这个动作显示出了心里的不确定。
男孩已经走到了门口,艰难地蹦跳着扭过身来,皱着眉头,好似对她问出这种话来感到十分费解:“不跟我回家吗,监护人?”
女孩的眼珠“蹭”地亮起。
Y捶捶门框:“去服务大厅要一副拐来。”
十分钟后。
车轮滚动在医院外的景观卵石带上,发出骨碌碌的巨响,女孩手里抓着的扶手上下颠簸着,直将她的手震得没有知觉了。
“我都说了要拐就可以了!”男孩恼怒的声音响起。
“对不起。”女孩的声音怯怯的,快速地将他推过了卵石带,“我想着轮椅能坐得舒服一些。”
Y绷着嘴角,闷闷地靠在了轮椅靠背上。
前庭院的小喷泉播撒水花,起伏的草坪上坐着三三两两的病人,几十年时间,不足以让新栽下的一棵棵小树变作可遮阴的参天大树。
而草坪上奔跑的小孩,包括正在道边走的两个人,生来没有见过“人类之难”之前活了千百年的自然灵物。
捧簇锦鲜花的西班牙卖花男人在阳光下微笑,递来一支金黄的雏菊:“可爱的姑娘,又见面了。”
他眼看着她警惕地看了他一眼,随后推着轮椅从他面前飞奔而过,裙角高高扬起。
“……咦?”
三三两两的人在石板上散步:“听说了吗?诺尔教授去世了。”
“是在送来医院之前就已经死了吧。”
女孩的耳朵竖起,放慢了脚步。
“联合政府白派了那么多人来,哈,以死谢罪。”
那些声音又远去了。
死”?
果然,忽然再也探测不到对方的存在,就是死。
爸爸死了。
她忽然变得有些哀伤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一般情况下作者都不太希望自己讲剧情,但是因为好多人说看不懂(虽然才第一章看不懂也是很正常的)但太多人说,我在这里解释一下叭。这个世界的时间线在所有世界之前,“原点”的意思就是坐标轴的原点,就是最初的事件始末,所以不存在失忆的问题。可能很多人不喜欢看未来世界,但它确是就是我构想的最初的故事。不喜欢不勉强,谢谢支持,留下的朋友!我们把最终的迷题挨个揭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