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康平王也没有由头拦他,只能让小厮们将他搀扶出了康平王府,架着马车将他送回了齐国公府。
“衡玉这小心倒是在女色上没什么贪图。”康平王转手便把那受了冷落的歌姬揽进了怀里,笑意满面地说道。
那歌姬朝着康平王举起了酒杯,姣美的面容上浮现了两分委屈,“那位世子爷哪里是在女色上没有什么贪图?方才妾一靠近她,便闻到了他身上的女子熏香。还有他腰间的香囊,一瞧便是出自女子之手。”
康平王微微纳罕道:“这是怎么回事?莫非是衡玉与那清河县主重修旧好了不成?”
一旁为他斟酒的小厮便笑道:“哪里是和清河县主。整个京城都在传,说齐小公爷极宠幸他的妾室,先头托王爷脱身的那个采月便与那妾室脱不了干系。”
“怪道衡玉会为了个丫鬟送了一锭银子来本王府上。”康平王暗自惊讶的时候,侧身瞧见了那小厮赔笑的谄媚模样,便没好气地说道:“你又是从哪里知晓的消息?”
“王爷恕罪,小人的舅母在荣国公府里伺候。”那小厮道。
齐衡玉酒量不俗,可今日康平王端上来的酒实在是太烈性了一些。
身旁少了静双和落英两人的搀扶,他走回碧桐院的路上便有些歪歪扭扭,好不容易瞧见了矗立着的碧桐院院落,便见整个院子黑漆漆一片。
幸而守着院门的婆子尚未安睡,也一下子就听出了他的声音,立时开了院门,又把安歇了的丫鬟唤了起来。
连早已熟睡的婉竹也被这等声响惊得醒了过来,听闻是齐衡玉回来了,便连忙起身。
容碧放下了手里的差事,只把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婉竹身上。
“姨娘慢些走,我来扶您。”她先是脚步飞快地点起了烛火,而后再去床榻边搀扶婉竹。
她替婉竹套上了狐皮裘衣,与她一块儿走到了门扉处迎接齐衡玉。
齐衡玉踱着夜色而来,脸颊处有一抹不自然的酡红,细看之后脚步也有些不稳当,凑到婉竹身前后,一股刺鼻的酒意席卷了她全身上下。
“金玉,快去给爷煮一碗醒酒汤来。”婉竹闻不得这呛鼻的酒味,只能后退两步让容碧去把齐衡玉搀扶进屋。
容碧正欲为齐衡玉褪下衣衫时,婉竹却道:“去把碧荷唤来。”
容碧一愣,瞧见婉竹烁亮的眸子后便点了点头,跑去了下人们所在的寮房里把碧荷叫醒。
齐衡玉被酒意摧得神智不明,闻到熟悉的那股淡香之后,便遵从着本心不管不顾地把婉竹揽进了怀里,大掌作乱着要与她紧贴,唇也压在了她的颈窝处。
可婉竹却是用力全力去推搡着齐衡玉,面色慌张地说道:“爷,我身子不舒服。”
话音一落。
齐衡玉立时松开了她,勉力压着心口的那股晕眩之意,睁着剑眸问她:“哪里不舒服?可有请了大夫?”
婉竹瞧了眼似醉非醉的齐衡玉,决意还是不要在他神智不清的时候把有了身孕的喜讯告诉他,便只含糊其辞道:“已请了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