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着声音,有点不自在:“这是独一无二的烟花,世上不会再有第二朵。”
“哦。”
裴予恩咬了咬后槽牙,额角跳动:“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冷淡。”
陈子轻说:“你心里有数,别明知故问。”
裴予恩的喉结上下一动:“你还觉得我从始至终都,”
陈子轻打断他:“磕头吧。”
裴予恩瞳孔一颤,全身紧绷僵硬,目光都不知飘到了哪个地方。
陈子轻把烟花玉往桌上一丢:“算了算了,强扭的瓜不甜,我还是回家给你爸磕头……”
扑通
少年直挺挺地跪下来,对他磕了三个头:“小叔,我的压岁钱呢。”
陈子轻让庄矣去拿。
“我要你给的,不要他拿的。”裴予恩较劲。
陈子轻就从台灯上强行抠下来一块黄金给他:“行了吧。”
【操,庄惘云就这么敷衍老子。】
【我是非他不可,只有他愿意喂的野狗吗。】
裴予恩见他要把黄金收回去,赶紧伸手去抓,宝贝地放进口袋里。
而后将被他扔掉的烟花玉递给他,带着明显的讨好:“我今晚想和你睡。”
陈子轻接过玉,笑着说:“我只跟儿子和老公睡,你是哪个?”
少年顿时就从脸红到脖子。
陈子轻福至心灵,裴家父子还是像的,这脸红的毛病如出一辙。
·
初三的时候,陈子轻安排了一场五人群体活动——两副牌的斗地主。
周今休中途看了下手机,不知道怎么就把手中的牌放准确,起身走出室内,朝黑暗中越走越远。他回来的时候,眼睛眉毛头上都有雪花。
于是一伙人去花园赏雪。
那会儿陈子轻没多想,直到两天后刷到新闻,认出是有过一面之缘的护工。
一般刑事案件,尸体的照片都会进行处理,可护工那张被传播的却没处理,而且死者的死因死状都尽量模糊含蓄,护工的详细到触目惊心。
故意的。
搞这么大的热度,全网覆盖,生怕有人看不到。
陈子轻在网上刷了片刻,了解到护工破烂的死尸体被丢在河边,他是被拔掉十个指甲,剪掉舌头,打断软身上下每根骨头,活活疼死的。
这是虐杀
。
古时候的严刑拷问,十大酷刑也就这样了吧。
陈子轻啃咬嘴角,护工跟周今休是朋友,那晚周今休打扑克牌途中离开了一会,应该就是知道他了的死讯。
他们只是雇主跟护工关系,周今休不能去认领尸体。更不能送他最后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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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轻找了个不突兀的正当理由去看方跃,他让严隙在楼下车里等着,自己上去。
方跃胡乱把沙发上的脏衣物塞底下:“七爷,我才回来,助理还没怎么给我收拾,您别介意。”
“这没什么的,我能理解。你通告多,哪有时间整理这些,人又不是机器。”陈子轻心不在焉,周今休回公寓后就联系不上了,他过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