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出自身的情况:“我也不能分化,也在按照江扶水的方案和药物治疗,我想死者是自愿参与实验,抱的是死马当活马医,万一能分化的心态,而不是逼迫。”
“确实是你所说的那样,只不过,”何律师并没有因为和他讨论的人年纪小就不重视,“委托的实验笔记在警方手里。他记录的内容有对他不利的部分。”
陈子轻一脸茫然:“什么?”
何律师指了指他手上的资料:“里面有写。”
陈子轻有种被老师点名上课不认真的感觉,他灰溜溜地重新看一遍。
所谓不利的部分,是实验一直没效果,他情绪不好,撕扯过笔记,还有就是有几次实验对象不配合,他心存不满。
“警方会往他的精神状态上面想,死者的辩护人也会拿这一点来做文章。”何律师说,“实际上,委托人的精神状态的确不好,他告诉我,他最近有服用这方面的药物。”
陈子轻冷了脸:“他那是因为刚好经历了别的事!”
何律师敏锐地发觉少年的精神更不好,他若无其事道:“析木少爷不妨和我说说。”
陈子轻挑挑拣拣地说了点儿,何律师独自梳理。
“他让死者从不能分化的一级残废变成高级oga,实验成功了,怎么可能毁掉。”陈子轻自顾自地说。
何律师示意少年继续自己的猜测。
“我猜他认了的原因是,这件事牵扯到他隐秘不为人知的实验,他还没来得及拿到足够多的数据,实验对象就死了,再就是这个节骨眼上被其他的事打击缓不过来,最后一根稻草是证据确凿,没有势力,孤立无援,所以他才心灰意冷,想着找个痛快,一了百了。()”
何律师沉思:听起来是合理的。()”
陈子轻一口咬定:“死者的腺体出现在他住处,绝对是栽赃陷害。”
何律师说:“他的住处发现的腺体保存得比较完好。”
陈子轻眼睛一亮:“那凶手要么是从事医学相关的职业,要么是他身边人。”
何律师点头:“熟人的可能性不小。”
“会不会是他的竞争对手,知道他私下进行的实验,我寻思这是不合规的,会被开除出研究组。”陈子轻说,“对方有备而来,要他死。眼红嫉妒怎么都好。”
何律师:“委托人的住处没有采集到他人闯入的指纹,只有他自己的。”
陈子轻:“这可以抹掉。”
“是。”何律师说,“死者身上有他的血迹。”
陈子轻满脸懊恼:“我忘记问他受伤的事了。”
“没关系,我问了。”何律师给出答案,“他说是那晚有个人撞到了他,不知是什么利器伤到了他的腹部,他没怎么处理伤势,流的血是在跟死者说话的时候沾上去的。”
陈子轻没说话,他觉得这里头有点不对。
江扶水究竟是跟死者以什么姿势说话,才能把自己腹部的血沾到对方身上……
何律师说:“他提供的地段没监控,要找到撞他的人并不容易。”
陈子轻寻思,那就发动媒体,渗透各大社交平台,重金求线索。
哪知撞江扶水的人没找到,何律师就告诉陈子轻两个消息,一个是出现了个目击证人。
“凶手是alpha。”何律师说,“委托人不是。”
陈子轻喃喃:“是啊,他不是。”有希望了。
另一个消息是:死者后颈有残缺的指纹,比对过了,是委托人的。
陈子轻的眼皮跳了跳:“江扶水碰实验品的后颈,有什么问题吗?”
何律师道:“是掐痕。”
陈子轻手里的苹果都不甜了。
何律师看着被养得跟朵玫瑰似的少年:“委托人可能有隐瞒,最好让他全部交代出来,不然我们处在被动的位置,会对情势不利。”
陈子轻去见江扶水。
“扶水哥哥,你不都说出来,我怎么帮你呢。”陈子轻没有半分怪责的意思,“你隐瞒的部分跟你现在的学业,今后的职业生涯有关,还是……涉及到你的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