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唇齿张合间溢出香甜,嫩红的舌尖舔过嘴上奶油,留下一条甜腻的湿润,诱人去吃。
骚。
一个人再伪装也改变不了本性,敛之从不矫情做作,随意对人发|情。
这勾引人的招儿既刻意又自然,火候可见有多到位,敛之哪会。
他要是会,他要是会,那我还有命活?
沈不渝一边直勾勾地盯着,一边在剩不太多的理性下若有所思,这人资料里的成长经历不详细,没交待很会勾搭男人这部分内容,社交圈提过最多的是为人真诚勤快,兴许是从前为了三瓜两枣迫于生计压抑了,现在有人养了,释放了。
“好吃吗?”
陈子轻口齿不清:“好吃啊。”
“那就给我吃完。”
沈不渝偏头看车窗外的秋景,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的面色几经变换。
车里点了香,味道淡到难以察觉,是他找一大师买的,只要闻上一定的时间,借
尸还魂者就会出现不适。
确定那种不适伤不到躯壳里的魂,他才暗中点上。
时间已经过了,身边人一直在吃甜点,不见丝毫异样。
沈不渝降下车窗吸烟,他翻来覆去仔仔细细的查过出这个陈子轻车祸前的20年,没找出幕后操控者存在的蛛丝马迹。
陈子轻车祸后就在商少陵那儿了,商少陵把人藏了三年,他人做不了文章。
那就只剩下一种可能——两人单纯长得像。
他们明明某些方面截然不同,清晰地分辨出是两个人,陈子轻却又能在不经意间露出和敛之重叠的点,让人从他身上看到敛之的影子。
天生就是敛之的影子。
陈子轻被关在车里一上午,到了下午,沈不渝开车满朴城的转,最后将他带去一个墓园,他除了早上那份甜点就没吃过别的东西,沈不渝更是一天什么都没吃,滴水未进,整个人很不正常。
不想把人刺激到,陈子轻全程都尽可能的降低存在感,让去哪就去哪,什么都不问。
然后就这么站在了一个墓前。
陈子轻从没想过他能体会到给自己上坟的感觉,他头皮都炸了。
此时天色已黄昏,陈子轻打了个抖:“这,这是……”
沈不渝坐到墓前:“不识字吗?”
陈子轻往墓碑上细看。
一个相册被放在他脚边,他怔了怔,蹲下去拿起相册。
里面是墓主人的人生,有些是拍下照片洗出来的,记录着这人从少年成长到青年,每个瞬间的他都在笑,没烦恼,没不开心的时候。
陈子轻不知道的是,墓主人的苦难哀伤挣扎都被沈不渝摘掉了,有人特地拿相机拍下来过他的痛苦折磨,沈不渝把相机给砸得稀烂。
沈不渝看他的眼神充满冰冷的探究:“现在知道商少陵为什么把你留在身边了?”
陈子轻点点头,知道了知道了,替身嘛,他懂,听过这类小说。
商少陵对他一见钟情,三年来费心医治他,让他苏醒,陪他康复,照顾他衣食住行等等,这一切都说得通了,不奇怪了。
那是在透过他,看另一个人。
陈子轻心口不疼,也不失望,他只是在想知道真相以后肯定没法装不知情,后面要怎么跟商少陵相处呢?
摊牌以后,商少陵能别把他当浮木,放了他吗?他感慨:“人都有念想,我理解。”
沈不渝踢他的脚:“你不生气,不嫉妒,不怨恨?”
陈子轻匪夷所思地看了男人一眼:“说什么呢,我哪配啊。”
不是在装,也没怪里怪气,是实话实说,尤为真诚。
沈不渝掐他的脸,把他的嘴掐得撅起来:“你倒是有自知之明。”
墓碑上的人在看着,陈子轻眼一瞟就跟“自己”打了个照面,怪不自在,浑身毛毛的:“我能回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