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身子僵硬。
季易燃察觉到了,
无论是从自尊,骄傲,绅士,礼数,分寸各方面考虑,他都要立即离开并坐远点,再用喝多了这个接口蒙混过关,可他旁观了这个人的两段感情,他做了许多功课。
“我可不可以靠着你?”季易燃低声问。
陈子轻抽了抽嘴角:“你都靠上来了,你还问我。”
季易燃道:“抱歉。”
说着就将脑袋抬起来,他吐出的鼻息随着他起身的动作,沿着身边人的脖颈上移到耳廓,若有似无的,含着酒气,温度也过高,有点烫。
陈子轻偷瞄年轻又冷酷的总裁:“靠着吧,保镖们来了就不行了啊。”
“嗯。”季易燃将脑袋靠了回去。
陈子轻的耳朵被贴上来的发丝弄得痒痒的,季易燃的话比他印象里的要多了一点,虽然跟常人比还是少。
而且,
季易燃只在他面前说话不卡顿。
说一句,不知道要在心里过多少遍,确定能顺畅了才会拿出来给他听。
几个保镖闯入陈子轻的视野,阻止他再往下想。
同时他肩头的重量离去,季易燃已经坐正,阖着眼把脑袋倒在椅背上面,眉骨深刻鼻梁高挺,唇薄情且冷淡,像是吻上去都是冷的,怎么都含不热舔不开,他的黑衬衫领口束紧隐隐露出喉结鼓起的弧度,领带严整禁欲地垂在身前,侧脸线条十分有男人味。
车内光影卡在明暗之间,陈子轻第一次注意到,季易燃的睫毛很长。
他瞥季易燃放在腿上的手,骨节比较粗,看着就硬。
手也很长。
哪里都很长的样子。
陈子轻刚好收回视线,耳边就响起季易燃透着莫名哑意的嗓音,低得近似错觉。
“别再看我,我会起反应。”
陈子轻:“…………”二十二岁又不是十八岁,看看就起反应?
“我最近都在忙,没有时间疏解。”季易燃解释。
似乎越描越黑。
欲|望很重的形象已经收不回来。
陈子轻小声:“保镖来了,你别说话了。”
季易燃闭口不言。
“哎。”
身旁人嘀嘀咕咕:“你到底是怎么看出我来的啊?”
季易燃唇微弯,我和你对视的那一眼,我的灵魂发出了嗡鸣。
所以只要你的灵魂不变,只要你我四目相视,不管你住在什么样的皮囊里,我永远都能认出你。
陈子轻在季家的时间是数着时间过的,他虽然得到了季常林的信任,但季常林迟迟没把自身出状况的关键原因告诉他。
直到季常林再次吐血,又没找到合适的风水先生,只能他这个道士上了。
这次他才得知,季家风水眼是正东方那扇窗户底下的一棵古
树。
树被下毒日渐腐烂,
林木专家都无法挽救。
陈子轻站在树下打量,
不敢碰枯萎耷拉的黑叶子:“谁下的毒啊?”
季易燃被季常林安排了个陪同的工作,他道:“查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