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轻心头一跳,这话怎么听着一股子交代遗言的感觉,他分拣着棋子望了望老人:“爷爷指的是下棋,还是?”
庄老好似没听见这个问题,他端起茶杯喝几l口茶水:“我们继续吧,你再陪爷爷下几l盘棋。”
·
陈子轻陪老爷子下了两盘棋,春节晚会走向后半场,他没心思看,回到阁楼抄了两页经书,在蒲团上念了会经。
窗户上冷不防地贴上来一张脸,吓陈子轻一跳,他开窗问傻子:“祥瑞,你怎么会在这里?什么时候进我阁楼的?”
庄祥瑞嘴里好像有什么东西。
陈子轻下意识把手伸出去,捏住她的脸说:“祥瑞,张嘴。”
傻子摇头晃脑,发出不配合的“唔唔”声。
陈子轻看她干呕,以为她要咽什么伤喉咙的东西,惊得赶紧强迫她张嘴,然后就,
从她嘴里一点点扯出一撮头发,湿漉漉的,沾着她的唾液。无论是头发还是绑头发的黄符。
“祥瑞,这是你从哪拿的?”陈子轻不认识符上的咒文,他根据猜测试探,“是不是我前面那栋阁楼?”
头发有可能是原主的,也有可能是原主跟裴清然的头发混在一起。
面对陈子轻的询问,庄祥瑞那两只充满生理性泪水的眼睛尽是童真。
“算了。”陈子轻拿帕子给她把嘴边的口水擦掉,“你是傻子,我问你有什么用。”
“你妈肯定在到处找你,快回去吧。”陈子轻瞥她手腕上的佛珠,拍拍她的发顶。
……
陈子轻把一小撮头发收了起来。片刻后,原主三哥来他的阁楼跟他拜年,没安好心,张口就要一些古玩。
“没有。”陈子轻吃着让严隙给他剥的坚果。
庄三哥那脸顿时就有点绿:“以前我问你要多少,你就给多少,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现在你跟我说这个?庄家谁不知道你手上最多的就是古玩,数量比爸收藏的还要多。”
陈子轻边吃边说:“既然你清楚,那你不会不知道,我是故意说没有的吧,三哥。”
庄三哥的脸彻底绿了。
陈子轻端着玻璃碗吃坚果:“上次你叫人绑我秘书的事,我一直没跟你提,找不到机会。”
“大过年的说这个干什么!”庄三哥的表情变了变,暂时没扒着弟弟不给他古玩不放,他气怒地责怪道,“七弟,这是你第几l次为了秘书让我不爽了?以前你再赏识秘书的能力,也不会模糊阶层。他在怎么用下属这事上干脆果断,有几l分爸的影子,现在变得主不主仆不仆,为个底层费心。”
陈子轻的舌尖掠着坚果外层的皮吐到纸上:“以前以前以前,有完没完,我想怎样就怎样,你管得着吗?”
庄三哥肺都要气炸了:“你!”
“圈内一直
传问你双插头,跟管家关系不简单,我听了会和人理论,如今你又这么在乎秘书,我都要怀疑我为你理论是不是个笑话。”
陈子轻笑着说:“为我理论?你不就是觉得丢脸?”
庄三哥瞪他一会,突然就半真半假地委屈起来:“我说一句你顶一句,嘴巴越来越利,你创我干什么。”
陈子轻:“……”不好意思,我是在为了创死所有人练手。
庄三哥鄙夷道:“你在我们面前笑的很敷衍,酒窝只给爷爷看,为了讨他欢心下足了血本。那又怎样,你该受的罚挨的打一样不少,爷爷的教育理念是强者为尊,打铁还要自身硬。你走歪门邪道注定……”
话没说完,沙发上的人就对他露出酒窝,他一下愣住。
“严隙,进来给我剥松子。”陈子轻朝门口喊。
高大的身影出现在他视野里,严隙大步迈近,冷峻着脸,一条腿轻微跛。
陈子轻叫他剥八十八个,说数字吉利。
被忽略的庄三哥一阵恶感,怀疑庄惘云跟保镖也有一腿。现在的庄惘云不庄重,轻浮又做作,就他这副德行怎么能是庄家人,他要是他爸,一定会秘密把人送出国限制回来,任其自生自灭,免得日后给家族蒙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