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贵,敲不裂的。”陈子轻心不在焉地回答着,脑子里全是上坟亲嘴拜堂三步走,到这会儿都觉得不真实。
有人经过,喊了一嗓子,陈子轻回过神来,他敷衍地打了招呼发觉一婶还蹲在他旁边,也不说话,就拿两只眼睛看着他。
陈子轻一个激灵,他跟梁津川在上山的亲密行为让人看到了。
一婶从他的表情里判定他所想:“是小云。”
陈子轻神经末梢一松。
一婶拍他后背蹭的土灰:“得亏是小云,你们在外头也不知道担心着点。”
陈子轻泼掉脏水,他把运动鞋放在地沟边晒着,起身端着盆回院里。
“你这鞋能放外头晒?转个头就给你顺了去!”一婶给他把鞋拿进小院,靠在屋檐下的墙边,前言不搭后语地问,“是哪个招的哪个?”
陈子轻瞅着院里的几棵果树:“互相的。”
一婶搓着手走动,她用手指比出一个数字:“南星,你跟你小叔子差这么多年头。”
陈子轻笑着说:“年龄不是问题。”
“还笑呢。”一婶戳他脑门,“那什么是问题?”
陈子轻回应:“什么都不是问题。”
一婶摸他胳膊,捏捏看瘦没瘦:“你这去了大城市,是城里人的思想了。”
陈子轻表情认真:“一婶,我跟津川一块儿挺好的。”
一婶收回捏他胳膊的手,挺伤心失落的样子:“嫌我多嘴了。”
陈子轻忙说:“没有的事,我只是不想你操心。”
一婶不再逗他,恢复成了平日的犀利姿态:“南星,一婶寻思着,你找你还在上学的小叔子当对象,太受罪了。”
陈子轻说:“我不受罪,津川会心疼人。”
一婶一百个不信,那死孩子会心疼人?别把人大牙笑掉。
可南星说他会心疼人,护着他。
“日子是你过的,你说甜,那不就是甜。”一婶瞧了眼天色,“走吧,上我那儿去,饭烧好了,就差两个小菜了。”
下一刻就猛拍手:“看我这昏头的,鸡还在盆里,肠子都没掏出来!”
“我得赶紧回去把鸡池了烧上。”
一婶走几步掉头:“对了南星,你有山粉吗,我搞个山粉圆子跟鸡一起红烧。”
“我看看啊。”陈子轻去厨房的柜子底下一通扒拉,扒出了了一罐子陈山粉。
陈子轻喊着:“一婶,山粉不能吃了,生虫了。”
“这有啥不能吃的,虫子挑掉就是。”一婶拿过罐子,匆匆忙忙地回家烧饭去了。
陈子轻去小屋:“津川,你的鞋子擦不擦?”
“不擦。”梁津川在摸轮椅。
陈子轻走到他后面,整个人趴在他背上,抱着他的脖子,脸蹭上他的耳朵。
梁津川一顿:“别发|骚。”
“这不叫发|骚。”陈子轻纠正|性|教育歪七八钮的爱人,“这叫黏人。”
梁津川直接听笑了:“你黏人?要不是我离了你就活不了,你能在外头跑个十天半月都不知道回来。”
陈子轻被梁津川的一番话给惊得目瞪口呆:“你离了我活不了?”他撇嘴,“多假啊这话,你哄我高兴的吧。”
梁津川不摸轮椅了,改摸抱着他脖子的手,从指尖摸到手腕:“那你高兴吗。”
陈子轻把嘴凑在他耳边:“高兴。”
“高兴不就行了。”梁津川气息重了几分,扣住他细白的腕骨说,“手松开点,你男人要被你勒死了。”
“……哪有那么夸张。”陈子轻没松手,下巴时轻时重的戳着梁津川的发顶,清明三天假加上礼拜六礼拜天,一共五天,时间上是充足的,他们不用赶来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