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帘的心头犹如被青春年少时的那阵风吹吹拂,这么多年了,这家伙的小习惯还是没有变过。他用开玩笑的口吻道:“顾知之,你要说这个世界是你创造的,我都信。”
陈子轻脸不红心不跳,那真不是。
迟帘把证件塞进他口袋里:“大清早的,准备去哪?”
陈子轻弯腰去拿地上的背包:“你别管。”
迟帘有些好笑,他们的爱情早八百年前就结束了,可真的说起话来,接触模式却好像没怎么改变。
生疏都是泡沫,一戳就破。
尤其是现在,没了感情的顾知之,对他更是自然。
陈子轻觉察到迟帘心情很好,他正想说点什么,背包就被夺走了。
“诶,我的包——”陈子轻追上大步朝巷口走去的人,“迟帘,你把我的包还给我!”
迟帘还了。
他是在踏进陈子轻的出租屋以后还的。
陈子轻先不管迟帘了,他拿了衣服去洗澡,浑身上下都被汗打湿了,黏腻还难受。
迟帘把老破小的出租屋打量了个遍,他个高,把这地方衬得越发逼仄。
“当了那么多年的季家儿媳,班也上了几年,手上没积蓄?”迟帘把撞歪的茶几扶正,“这种屋子也能住得下。”
浴室那边传来水声,迟帘过去,站在门口听。
里面的人是被男人的精元灌大的,从内往外渗着不浑浊不刻意的诱味,看不出有二十八岁,大概是心思简单。
要做什么就做什么,明明白白地写在脸上,摊在脚下,往前走,不后退,不走岔路。
迟帘双手插||进西裤口袋,上半身前倾,额头抵着门。
这门没有隔音效果,不堪一击,他抬个腿就能踹开,门不是阻碍,是勒住他体内邪念的绳索。
迟帘心猿意马地打了个电话,让助理给他送换洗的衣物跟烟。
陈子轻洗好澡出来的时候,迟帘把他客厅的电视打开
()了,在那看抗战片。
突突突的背景音响个不停。
陈子轻擦着头发说:“迟帘,你要在这我……”
迟帘拎起手边的袋子,打断他说:“借你的浴室用一下。”
陈子轻眼睁睁看着迟帘进浴室,他把头上的毛巾拿下来,擦掉下巴上的水珠。
直觉是对的,左右眼一起跳是王炸。
陈子轻叹着气在沙发上坐下来,心不在焉地看起了电视。迟帘这一出现,他就知道他的悠闲生活结束了。
六万积分买的身份用不了了,不划算,真的不划算。
陈子轻想象了一下三个前任都出现在他这个出租屋,他在厨房煮一大锅葱油面的场景,头马上就疼了起来。
“444,你可以帮帮我吗。”陈子轻病急乱投医,把渺茫的希望寄托给新的监护系统身上。
系统:“怎么帮?照着你的数据复制三个你,分给你感情线上的挂坠们?”
陈子轻想了想:“可行诶。”
系统:“……”
陈子轻说:“我讲玩笑话呢,你们可别真的复制啊。”
系统:“怎么,怕你的挂坠们爱上你的替身,把你给忘了?”
“444,你别那么形容他们,”陈子轻没在意系统的戏谑,“他们不是挂坠,他们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