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后面的小秃驴这才走了几步就要坐车,像是第一天做和尚一样,聒噪,且矫情。
他还不如跟他爹一块儿走。
别墅不在市区,陈子轻以为岳起沉会叫出租车,哪只他靠两条腿走了快二十分钟,然后,
走到了地铁站。
陈子轻稀里糊涂地跟着岳起沉一块儿坐上地铁。
一进车厢,岳起沉就对周围进行屏蔽。衣着潦草不讲究,气质忧郁的大帅哥,手里拎着个红色塑料袋,袋子里明显能看出是泡面和……遗像。
这组合既炸裂又诡异。
投在岳起沉身上的视线多为猎奇心理。
而陈子轻这个看起来很好相处的小和尚被当成了焦点,车厢里的乘客把他从头到脚看了又看,他不是社恐都有些不自在。
还有小孩抱着他的腿,呆呆仰望他。
家长拉都拉不住。
和尚不稀奇,俊俏又干净的和尚比较少见,关键还有一股子什么都很有规律很稳定的味道。
陈子轻的情绪突然就有点不平,他干脆闭上眼睛,眼不见心不躁。
出了地铁站,岳起沉就说两人先分开,他有事要办。
陈子轻蹙眉心:“岳施主,你不会是要把贫僧丢在这儿吧?”
岳起沉:“我是你爹,你是我儿子,我嫌你吃太多就弃养你?”
陈子轻:“……你是要回家安放你爹的遗像吗?”
岳起沉没否认,似乎让他说中了。
“那我怎么知道你什么时候办完事,”陈子轻说,“要不你把你下一单的地址告诉我,我先去。”
岳起沉伸手。
陈子轻的理智告诉他应该询问是什么意思,但他又累又饿还渴,就不太理性,他把背上的大行囊取下来,放了上去。
行囊不出所料地被扔了。
“手、机。”岳起沉咬牙,他二十多年加在一起的无语次数都没遇见小秃驴的一两个小时多。
陈子轻掏出手机递过去,看他输入号码,听他说:“明天,这里,晚六,过时不候。”
岳起沉把陈子轻丢在地铁站,他很快就消失在了人潮里。
陈子轻不自觉地挠了挠头发,没挠着一根,他抹了把圆溜溜光秃秃的脑袋,犯愁自己今晚要住哪,解决住宿问题前还要安抚嚎了一路的肚子。
那就……化缘吧。
陈子轻见过长明与灯两个护法化缘,他先找出钵,一手拿着,一手合拢五指竖放在身前。
姿势到位了,就该挑选化缘的店家了。
陈子轻边走边找。
长得好,年纪小,又没同伴,一个人吃不了多少。
像他这样的小和尚,能吃上的吧。
“鸭血粉丝”四个字撞进陈子轻视野里的那一刻,他就知道,就是它了!
陈子轻穿过马路走到了那家店门口。
店员见到他,扭头就冲里面喊:“老板,有个秃——有个和尚来要饭——”
陈子轻说了个“阿弥陀佛”,脸上是尴尬不失礼貌的笑容。
店老板闻讯出来,他拍店员脑袋:“什么要饭,这叫化缘,激起你的善心,让你懂得什么叫施舍,好度化你,上学时候不好好读书在这给我丢人。”
责备完就客客气气道:“小师父别介意,进来吧,看看你想吃什么。”
陈子轻脱口而出:“贫僧什么都吃。”
店老板跟他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