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轻面不改色,原来老东西是知情的啊。那爷爷呢?老人家也知道吗?
【放出消息的那一方跟鉴定报告的出处都查不到根源,真想掐死这个兴风作浪的野种。】
陈子轻进门没换的鞋子蹭蹭地面,他有愧于那四字成语,还要再接再厉。
“为什么突然做亲子鉴定?网络上捕风捉影的东西你也要去费周章!还检测予恩跟你继兄,谁给你的提示?”庄易军眼神毒辣。
陈子轻琢磨,录视频这事发生时,庄矣不在场,他要真是庄易军的棋子,那他没法及时送出情报。
所以庄易军始料未及,被他的出其不意打乱了节奏。
当然,也不排除是庄矣给了情报,但不够准确。
毕竟庄矣现在已经不是纯粹的叛徒了。
陈子轻结束自我分析:“爸,你也为人父,想必你清楚,一个父亲有天得知儿子身世相关的传闻是什么感受,身边人都来问又是什么滋味。”
“我做鉴定是要让自己安心,查裴清然是我的直觉,没其他原因。”陈子轻自嘲,“就那么巧,我儿子跟他还真是父子关系。”
【好一个直觉,好一个那么巧,只怕是野种早就清楚予恩并非亲生子,且亲父就在老宅,范围锁定了,只是排除工作做的不到位,确定不了目标,这次是被动的顺水推舟,失心疯地把水搅浑,把桌子掀了。他身边的某个走狗真成了他的狗,叛主为他效力。】
【难道是爸的意思?】
【目的是什么,正式开始为孙子继任做铺垫?当他是死的?有他在,他绝不会让这个野种做下一任族长。】
【大不了他放弃那份藏宝图,亲手拧断野种的脖子,送他去地下见大哥。】
庄易军心头被杀念占据:“你为了这点事不顾大局,现在你自己成了笑话,还要连累家族,连累你继兄清然,尤其是予恩。你想没想过他要怎么在同龄圈立足?他才多大,万一他心态出问题就此走上歧路,你负得起后果吗,你太自私!”
陈子轻都快给整笑了,哎哟喂,
这还叫这点事?别太离谱了你个老不死的。
庄易军失望透顶,沧桑的老父亲一般:“惘云,你过完年就三十八岁,一个年近四十的人了,还分不清什么叫家丑不可外扬,你知不知道有些事它就不能拿出去,只能关起门解决,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爸吗?”
装了几秒就装不下去,再次露出要吃人的表情:“你随心所欲,烂摊子谁给你收!”
陈子轻为了趁机让庄易军发癫,他火上浇油的破罐子破摔道:“做就做了,随便了。”
“随便?”庄易军一副要心脏病发作的样子。
“不然呢,覆水难收。”陈子轻对上庄易军的目光,头皮一紧,“你不会是要我再录一个视频,说那两份鉴定都被做手脚结果不真,是有人挑拨离间,我被利用,庄予恩跟裴清然没关系,他就是我亲生子吧?”
老不死的竟然还真在考虑。
“你那鉴定是什么机构做的,谁给你做的?不正规的机构能准?”
陈子轻说:“国外做的,世界权威机构,不准吗,爸。”
“我说不准,它就必须不准。”庄易军拍桌子,“予恩做了你十八年儿子,亲不亲生不都一样!”
陈子轻一个字都不想回。
呸!
庄易军爱屋及乌的接受妻子跟前夫生的孩子,哪怕是个双下肢没知觉的瘫子。而前妻跟大哥偷情生下的孩子就不同了,是个死不足惜的野种。
陈子轻真想对庄易军吐口水,原主跟他一样,都因为各自的原因把别人的儿子当自己的亲生子放在身边照养。不同的是,原主生前没打骂过便宜儿子,也没把他当低贱的野种看待。
当然,婚内出轨跟肚子里装着别人的种嫁人都是不对的。
陈子轻开小差的功夫,庄易军又要扑上来打他。
正当他反击之时,书房的门被强行破开,伴随裴清然不再云淡风轻的叫喊。
“继父,您别打惘云!”
不光喊得情深意切,裴清然还从轮椅上跌了下来。
推他过来的庄夫人发出惊慌的叫声:“清然——”
她吃力地搬着儿子的身体,我见犹怜地哀求:“易军,你快来帮我把清然扶起来,我扶不动他。”
庄易军大步过去:“我不是叫你看着你儿子吗,谁让你们过来的。”
嘴里指责不耐,手上动作不停。
陈子轻看着这堪比一家三口的画面,老不死的对这任妻子是真爱。可别被人母子算计导致死在黄昏恋上,让庄家改姓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