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也有不同的声音,庄惘云会不会一早就知情,是他自己偏要给别人养儿子,藏着捂着怕被人知道他无能被戴绿帽,还要利用别人的儿子做幌子,应付家族和私生活上的困扰麻烦。
陈子轻对哪种声音都不做表示。
另一边阁楼里,裴家父子围着一张桌子而坐,桌上的水都放冷了,也没人喝。
少年风尘仆仆,一回来就到了这里。
裴清然喝了口冷水,他突兀地开口:“予恩,是不是你?”
裴予恩心不在焉,他在国外被没收手机限制行动,没有没有办法及时的了解到国内的进展和动向,直到尘埃落定了才被准许回国。
见儿子没有反应,裴清然重复了一次。
“什么是不是我?”
裴予恩后知后觉,难以之心地站起来,
“爸,你怀疑我的身世出乱子,发生这么多的事,是我做的手脚?”
裴清然淡淡道:“虽然你说你受够了庄惘云,想早点让身世公开,你还说你不在乎庄家的一切,你靠自己也可以。但你没有能力在我眼皮底下做这些。”
裴予恩没有露出能力遭到自己的不满,情绪激动的想要自证,他只是坐回去,桌底下的一双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抠着。
裴清然看他:“儿子,你没什么想说的?
“不知道说什么好,我去国外度个假,国内天都变了。”裴予恩说,“庄惘云做事不考虑后果,最开始在网上放出消息的不清楚是哪波人,有什么目的,他这么做,正中对方的下怀。”
少年的眼神一如既往的有着信任和依赖:“爸,会不会是庄家内部其他站队的势力搞得鬼,他们和你一样,觉得庄惘云会继任是大势所趋
(),就把我踢出他儿子的位置,到那时候,他就会在家族挑优秀的小辈做继承人。()”
裴清然一言不发,让人难以揣摩他的心思。
我妈那边还是支持我的,他们不会因为我爸从庄家子嗣换成庄家继子就无视我,他们除了一条路走到底没有其他选择,我们是他们捆绑庄家的希望。?()?[()”裴予恩咧了咧嘴。
裴清然没有点声响,他整个人显得格外的沉寂,脸白的没有一丝血色。
“爸,你别不说话,我心里慌。”少年一点主见都没有的样子,根本担不了事,他人生阅历少,难当大任,还需要漫长的时间来磨练。
“予恩,你知道现在这个形势意味着什么吗,你的身世提前太久揭秘,我们以前所做的努力都白费了,后面的路也没法走。我们很难抽出被动的境地,只能静观其变,下棋的人不再是我们了,我们成了被人摆布的棋子。”
裴清然说了一大段之后,沉默许久,他的眉眼间拢起大势已去的颓然:“全乱了。”
裴予恩使劲抓抓头,前倾上半身说:“机关算尽也难免会有意外,爸,我们顺应天意吧,别强求了。”
“顺应天意……”
裴清然在心里冷笑,好一个顺应天意。
他看着满目担忧他的儿子:“你出去吧,我累了,想休息一会。”
“那我去见爷爷。”裴予恩起身。
快走到门口的时候,他说:“我会想办法跟庄惘云搞好关系。”
裴清然用手沾点水在桌面上画奇怪符文:“好在他以为你对所有事都不知情,真是不幸中的万幸,你尽量好好跟他说。”
“爸你放心。”
出了房间,裴予恩在门外站了片刻,一步步下楼,他突然一字一顿地念出自己的新名字:“裴、予、恩。”
陌生又新鲜地咀嚼了几遍,自言自语道:“姓庄久了,改成裴姓还真不习惯。”
但总会习惯,没什么是永远不能适应的,更何况只是一个名字而已。
他从阁楼里走到冬日暖阳下面,抬起头仰望天空,脖子酸了才低下头,眼底晦暗不明。
——青春结束了,人生开始了。
陈子轻结束家宴回秋水湖,突然有一道身影冲过来,差点跟车头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