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他们还是把她当做外人,用膳都不叫她。
谢老夫人不叫,江黎不气,可为何谢云舟也如此?她才是他的妻,不是吗。
江黎缓步走进,对身侧的婢女说道:“搬椅子来。”
婢女没敢动,先是看了眼谢馨兰随后又看了眼谢老夫人,她们未发话她不敢移动分毫。
“夫君,妾身不能一起用膳吗?”江黎问道。
谢云舟脸上已经没了任何笑意,一双眸子像是沁着冰,声音肃冷道:“不是让你闭门思过吗,你到这里做什么?”
众人就等着谢云舟开口,见他都如此说了,看江黎的眼神越发不善,谢老夫人冷哼一声:“你不听我的话便算了,我不同你计较,可云舟是你的夫君,你为何连他的话都不听。原来你江家便是这样教导女儿的。”
江家是江黎的软肋,总是嫂嫂对她不好,但哥哥对她是极好的,她少时的欢愉都来自江家。
父母尚未过世时,她也是人人宠爱的二小姐。
她脚步隐隐踉跄一下,稳住身子后,眸光再次落到谢云舟身上,他还是他,却又不是他。
“夫君我——”
“谢七,送夫人回去。”江黎话未说完,谢云舟开了口,冷声下命令,“让人在门外守着,没有我的命令夫人不许出房门半步。”
后面“不许出房门半步”谢云舟咬的极重。
江黎怎肯走,轻唤道:“夫君我有话要讲。”
谢云舟看着她,眸光落在她泛白的脸上,喉结轻滚,对着谢七摆了下手。
谢七后退。
谢云舟问道:“何事?”
江黎慌乱中拿出簪子,“夫君你可还记得这支金簪?”
谢云舟眼睑半垂轻瞟了一眼,眼底似乎有异样一闪而逝,半晌后他道:“不识。”
“怎么会不识?”江黎欲上前给他看,“这是金簪还是那年你送我的,夫君你再看看。”
谢云舟被问烦了,再次唤了声:“谢七。”
谢七走上前,“是。”
谢云舟道:“送夫人回房。”
言罢,无论江黎如何唤他,他都未曾再看她一眼。
“哥,你看嫂嫂多无理。”谢馨兰道,“这还是你在家,你不在家时她更甚。”
“云舟你这媳妇得好好管管了,”谢老夫人脸色凝重道,“一天天的没个规矩,成何体统。”
王素菊这次没插话,挑眉看热闹,该,就该骂。
眼角余光里她瞥到江黎那张比纸还白的脸,心情似乎越发好了,对身侧的谢星俊说道:“俊儿,来,吃虾,这是你二叔特意命厨房做的。”
这话飘进了江黎的耳中,他对一个孩子尚且都能温和,为何独独对她那般,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江黎停住,转身问道:“夫君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如此对我?”
最终,江黎还是没能听到他的回答,她被谢七强行带离了。
金珠银珠一直守在门外见她出来忙迎上去,“夫人。”
见到她们江黎身上所有的力气像是瞬间被抽走了般,身子一软,她倒进了金珠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