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效果不大,还是那般难受,他蹙眉忍着,手指陷进的越发深了。
谢七回头说道:“主子,给您药。”
话落,他把药瓶扔进马车里,“常太医给的。”
怕谢云舟忧心江黎不肯吃药,谢七道:“主子,你取了两次血,还有三次,你若是出事,二小姐也难安虞,还是把药吃了的好。”
说其他都不管用,说江黎最凑效,谢云舟强压下不适,打开药瓶,倒出一粒药丸放嘴里,喉结滚动,他快速吞下。
常太医给的药果然不错,吃下后,不适感顿时轻了很多。
这时谢云舟才有心情看他胸前的伤口,他扒开衣襟看了眼,果不其然,又溢出血了。
纱布都给染成红色的了,幸亏今日穿的红色的朝服,血色不那么显眼,若是其他色的,恐怕会吓坏人。
谢云舟不担心吓坏别人,唯一担心的便是吓到江黎。
江黎胆子小,不经吓,他若带着血出现在她面前,她大抵会叫,或许还会哭。
之前的她便是如此的,见到他流血,起初忍着没哭,后来哭得稀里哗啦。
谢云舟后悔的是,当时没有出声宽慰她,反而责备了她,说她大惊小怪,还无理取闹训斥她,一直哭泣,是不是就想他不好。
江黎听完他的话后,连哭都不敢哭了,就那般泪眼婆娑睨着他。
谢云舟不细想还好,细想完,觉得自己真是坏透了,为何对她那般不好,他懊悔的想,若是能回到从前,他一定会对江黎好的。
最好最好。
马车在疾驰中停了下来,谢云舟问道:“出了何事?”
谢七愣了片刻,随后道:“无事,马上走。”
谢云舟听着他声音不对,轻撩起一旁的窗帘挑眉看去,街上人很多,有孩童在奔跑。
他刚要提醒谢七慢点,倏然看到了一抹俏丽的身影,她穿着一身红色裘衣,人也显得格外艳丽,站在人群中很是耀眼。
是江黎。
她正在盯着耍杂技的看。
谢云舟眸光落在她身上,眼神温柔了几许,唇未动,“谢七停……”
话还未说完,便看到有人徐徐走了过去,一身白色锦袍,身形颀长玉树临风,他怀里抱着一只雪白的兔子,问江黎:“喜欢吗?”
江黎轻点头:“喜欢。”
白皙如玉的手指伸了过去,小心翼翼的碰触了下白兔的身子,随即脸上笑容放大。
她那笑像是裹挟了春风般,让人心神荡漾。
可,荡然的不是谢云舟,谢云舟心情差极了,岂料,后面还有更让他心悸的事。
看杂耍的人太多,不知谁从后面撞了过来,好巧不巧撞倒了江黎,江黎惊慌失措的朝前扑去。
正巧扑进了荀衍的怀里。
四周的一切像是虚幻了一样,什么都不存在了,唯有他们两个是真实存在的。
千丝万缕的光线垂落下来,仿若镀了一层氤氲的光,荀衍垂眸睨着她,眼底波光潋滟。
他眼神如春风般和煦,声音低沉动听,“阿黎。”
江黎眼睫很慢得眨了下,羞红着脸轻嗯了一声,站起后,两人的距离依然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