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忙按着她,“你坐着坐着。”
张氏仔细瞧她,见她额头上勒着个布条,浑身穿的暖和,被褥都是干净厚实的,便是屋里也拿水果熏香去了那血腥味,处处妥帖,她这才放心。
张氏瞧见她吃的是小米粥,又皱眉,“怎么吃这个?可是府上的吃食不和你胃口?要不娘进来陪你几天,也给你做几道菜吧。”
“不用不用。”耿妙妙笑道:“娘要是留下来陪我,我自然是乐意的,但是这个是我自己想吃,我前阵子在书里瞧见的,说是女子生完孩子,也不能进补太过,得少食多餐,慢慢进补才好。”
张氏因为她素来有成算,故而知道是有缘故的便没有狠劝,只是道:“饶是如此,也素了些,以后可不能这么吃。”
耿妙妙点头答应。
她是实在累得很,连想吃东西的念头都没有,若不是肚子饿狠了,这小米粥都不想喝。
张氏问过女儿,这才想起两个孩子。
耿妙妙笑着指了指对面的罗汉床,“他们就在那床上睡呢,您过去瞧瞧,才吃完奶可别碰他们,你外孙太能哭了。”
“少胡说八道,孩子爱哭乃是天性。”
张氏训斥了一句,蹑手蹑脚走了过去,那罗汉床上铺了芙蓉褥子,两个小孩子包裹在红绸襁褓里,因着刚出生,天气也冷,都没洗澡,只是拿棉布擦拭了下,两个都红通通的,但是模样看得出来不同。
“这胖的是我外孙女?”张氏小声问道。
耿妙妙险些呛着,“娘,她那叫壮实。”
张氏白了她一眼,“小孩子胖是好话,瞧瞧长得多好,真像你们王爷。小阿哥却像你,这眉眼将来长大了肯定是个俊小伙。”
耿妙妙很怀疑这些人的眼睛到底是怎么看出来,这么丁点儿大的孩子像爹娘的。
她自己端详了半天,都没瞧出来。
张氏看来看去,只觉得瞧不够。
谁知道她都这么轻手轻脚了,那小阿哥却不老实,嘴巴一张哇地一声就哭了。
张氏一下慌了,耿妙妙笑道:“娘,这想必是尿了,你等会儿,我叫他嬷嬷进来给他换尿布。”
张氏这才松了口气。
耿妙妙喊了一声,不一时,两个奶嬷嬷走进来,先在门口铜盆烤了烤,去了寒气这才上来查看,果真是尿了。
等把尿布一换,小阿哥这才又沉沉睡去。
两个奶嬷嬷这才又下去。
张氏看在眼里,走了过来,道:“我刚才进来,见你们这院子里一下多这么多人,这怎么住的开?”
“娘别操心,眼下我让他们轮班当值,等过阵子换了地方,自然就住的开了。”耿妙妙笑眯眯说道。
张氏一愣,压低声音,“王爷可说了给你安排住哪里?”
“还没说。”耿妙妙摇头道,“只是我打听着,书房后面那大院子这阵子王爷让人重新收拾了。”
张氏心里有谱了,那院子可就比四福晋的正院小一些,以前是四阿哥自己住的地方,后来他常日只在书房,那院子就空下来了,但也每日都有人专门打扫看屋子。
若是能住到哪里去,自然不但住处宽敞了,便是跟王爷也近了不少。
张氏跟耿妙妙说过话,去见了福晋,说了想暂住几日的事,福晋现如今对耿妙妙有所图谋,便无有不应。
张氏当晚便在产房歇下,夜里头打着精神留意着孩子跟耿妙妙的动静。
次日,张氏带来的悠车就在产房里挂上了,两个孩子也睡上了悠车。
四阿哥一早就去上朝了,今儿个他可是喜气洋洋,精神抖擞,叫人不禁侧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