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离开广陵行踪不定,天下之大难以寻找,严大人用了许多人,此事闹得人尽皆知,江湖中人皆有耳闻,便是我远在谭江,也听到了风声,或许是怕辞风声走漏,辞宁妹妹被推至风间浪口,对外说的是捉拿朝廷要犯,故而广布人力。”
“他用了这么多人”沈辞宁听闻也惊诧不已,严韫为什么派这么多人找她。
竟然还动用了朝廷的人,她只以为是严家的下人私下找找而已,找不到便罢了。
沈辞宁没有人在乎,就是在家中都少有人会管她的死活,到了严家后宅依是如此,没有人在乎。
“因此我猜想,严大人对妹妹并非情意全无。”
沈辞宁看着汤碗里漂浮的汤渍,“他如今身居高位,想必是怕人得知家中丢了妻子,遭人耻笑,故而要快些抓我回去罢。”
“妹妹此言差矣,若是严大人担心旁人知晓家中妻子不在,封锁消息便可,又何须派出那么多人寻找妹妹。”
“再者妹妹到了泉南后,严大人为治泉南的水患,肃查泉南水坝决堤负责修建的官员,加之他受命于陛下,在找出朝廷与流匪接应,盗走赈灾银两的内鬼,树敌颇多。”
“在如此紧要的关头,依然不忘寻找妹妹,可见妹妹于他并不一般。”
少女听着,未置一词。
霍浔接着说道,“妹妹到了泉南后,严大人也到了泉南,不过他并不知妹妹也到了泉南,不知是不是严大人得罪的人,得知了找人的内情,将妹妹的画像流传了出去,我得知妹妹的身份,欲将你带走,那时暗中解决了不少鬼鬼祟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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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我将妹妹的行踪隐去,父亲见妹妹受了委屈,让我安排人去教训严韫,许是这关节露出了马脚,叫他摸到了妹妹的行踪,这么快便追来了。”
严韫的天资的确出众,难怪那么快就能将泉南的水患治理好,将水坝决堤修建偷工减料,欺下瞒上的人给捉了出来。
“我的画像流传出去了?”是谁?
“是。”
“严韫替皇上办事,在朝中树敌不少,他铁面无私油盐不进,许多人想走他的门路亦不得其法,那些人捉拿妹妹,无非是想利用妹妹在严韫的手上换得一些实在。”
“我并没有这样重要,那些人恐怕要白费心机了。”
严韫怎么可能会因为她给别人什么利益呢,沈辞宁并不值钱。
霍浔闻言只是挑眉,依照他这两日来看,若用沈辞宁从严韫的手上换得好处,未必不能成行。
沈辞宁一个闺阁女儿并不懂得朝政大事,她不知道其中还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照霍浔的说法,若是她不能跟严韫断干净。
她的画像已经流传出去,将来她要是离开了谭江,外面的人见到了她的样子,会不会将她给抓走?
岂非一辈子都要躲躲藏藏过活么?
“”
越想她越是后悔,当初为什么要嫁于严韫,平白伤了自己,眼下和离了也没有安生的日子过。
“霍浔哥哥与我说这些究竟是何意,你是想劝我回去么?”
少女看起来,面色冷静,不像是冲动行事,她说道,“我与严韫,早无可能,我是不会回去的。”
霍浔摇头失笑,“我所言并非是劝妹妹回去,不过是想妹妹知道,也好心中有数,免得将来妹妹知道了内情,又后悔今日所做的决定。”
“我已经想清楚了。”沈辞宁道。
“再有一事,妹妹与严大人的亲事,到底是过了三书六礼,若是妹妹要另许于我,和离的事是否办妥了呢?”
昨日他在外听着,似乎严韫并不同意和离,严韫若是不愿意,那么她此刻依然是严韫的妻子。
“我当时的确只留下了一封和离书,写了我自己的名字,并未告知严韫。”严沈两家也不曾告知。
那事情就不好办了,霍浔皱眉。
“当时我与他的婚事并未过三书六礼,他没有来接亲,两家也没有交换庚帖,严家并未来家中下聘。”不过是跟着姐姐走了一个过场罢了。
说到此处,沈辞宁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她索性就将自己与严韫的初遇,后来他与沈湘宁定亲,再然后她被人算计与严韫同榻有了肌肤之亲,被人发现她辩解,没有一人听她所言,被关进柴房出来后便许给了严韫之事,说与霍浔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