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大人许我这样的好处,是为辞宁妹妹?”
严韫看着他,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晨起时,他才跟沈辞宁说了,那些挟持她的人必定会用她跟严韫换好处,眼下,他虽没有挟持沈辞宁,可严韫已经拿着好处上来找他了。
将他留在泉南,泉南远在千里之外,侧面来说,也是隔绝他这一隐患。
“是。”男人直言道。
“大人给的很多,说起泉南知州一职,霍浔的确心动,可大人是否问过辞宁妹妹,她是否愿意追随大人回去?”
严韫,“”
“或许大人待几日后辞宁妹妹养好了身子,再与大人言说罢?”
届时,他派去广陵找户部查证的人也差不离回来了,霍浔端起茶盏喝了一口,眼底的深意越发深。
没有想到,严韫竟然会为沈辞宁给他保荐封官。
“她哪里不好?”
本来风轻云淡稳居上位与他谈判的男人,此时此刻眉头紧锁面露焦急,语气也微变。
“严大人忽而造访吓得辞宁妹妹心神不宁,受惊不小。”霍浔说道。
“找郎中来看过了吗?”男人接话的语速越来越快,比起方才进来时,对比得十分明显。
怕霍家得知消息带着沈辞宁转移,故而没有放出消息,严韫吩咐下属,找了一个与他身形相似的在福安客栈假扮他,以混淆视听。
次计的确是迷惑住了霍浔派在福安客栈盯着严韫人马的人。
到底是他疏于防范了,严韫那么快便找来了谭江。
“大人放心,郎中已经来看过了,辞宁妹妹身体无碍,不过需要静养。”
“辞宁妹妹对大人积怨已深,大人若想辞宁妹妹回心转意,与其说动我,不如想想如何在辞宁妹妹身上下功夫。”
今日试探沈辞宁的态度,眼看着,着实是难了。
这些,霍浔并不打算告知严韫。
“大人位高权重,我无意与大人为敌。”他先表明了立场。“父亲看重辞宁妹妹,若是我接了大人的恩惠,见罪于父亲,只怕要被驱赶出霍家族谱。”
可若是得罪了严韫,只恐怕他日后想要走仕途,日子都不会太好过了。
两头都不能得罪,那就将话说明白些。
话又说回来,严韫自入仕途,一直登高直上,没有栽过跟头,性子也矜傲,霍浔真想看看他栽跟头,是什么样子。
想来,也不会太远了。
依照沈辞宁所言,严韫对她误会颇深,认为她功于心计,擅长伪装单纯,抢夺自己姐姐的姻缘,嫁给他。
在他心中,就这样劣迹斑斑的沈辞宁,按理说严韫应当厌恶至极,不多看一眼才对,和离不是应当正中他下怀么?
可在沈辞宁提出和离之际,他却没有放手,甚至许他封官的恩惠,来换沈辞宁。
霍浔笑着道,“过些时日辞宁妹妹身子好了,大人再与妹妹好生说说罢。”
“她还会见我吗?”想到少女抗拒厌恶的模样,男人心中一紧,话也失了谈及政事时的底气。
“妹妹前不久告知我,她有话要与大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