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梅解释说,“公子外出有事,听说是哪家的公子上门递了帖子,有事找浔公子,他便出去了,临走时,吩咐了下人好生照看小姐。”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事,或许是给她腾挪地方。
“公子怕小姐担心,叮嘱奴婢宽慰小姐,家中一应留下了侍卫,到处都有人,小姐不怕。”
沈辞宁用了膳,底下人给她送了酸梅汤,她去了花厅小坐一会后,看着鲤鱼在池塘中摆着尾巴,让香梅叫人去请严韫进来。
很快,男人便来了,瞧着他步履匆匆,竟然还走在了香梅的前头。
沈辞宁牵了牵唇,也不叫人上茶,盯着他看了一会,看得出来他的确一夜未眠在外头站着,俊美的脸上稍带着倦意,行步间,瞧着漫不经心,慵态十足。
“…”
自打一进花厅,男人的目光便黏在她的身上,久久不见分开,看着沈辞宁想忽视都不行。
不得不与他对视,男人的眸光幽暗,瞧得她心里打鼓,她率先挪开了眼睛,纵然心有不悦,到底还是吩咐香梅上了茶。
许是昨夜外头的水汽重,男人离她离得比较远,鼻端嗅到了严韫身上的寒梅香气,比贴近时还要重。
“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她并没有先发制人的打算,索性就打算听听严韫要与她说什么。
她也是没有想到严韫的第一句话,竟然是,“我想你了,沈辞宁。”
多日不见,她养得好了些,不仅气色好了,便是脸颊旁边也多了不少肉,瞧着没有之前那么瘦弱。
一身水蓝色的衣裙将她整个人衬得清丽无双,他进来不远处便见到她唇边勾勒着笑意,那抹抹清浅的笑意自打见到他之后便消失了。
“想见你。”
男人薄唇轻启,他这样说道。
沈辞宁不料他的直接,若是往常的她听到严韫的这番话,只怕要欣喜若狂。
眼下心中波澜无惊,甚至有些想笑。
见她做什么。
少女的嘴下没有好气,更不留有情面,“可我不想再见你了。”
“严韫,我不厌其烦再与你说一次便是,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她平复心绪,并不想与严韫吵闹。
每次严韫与她说这些的时候,沈辞宁的心绪总是不可避免地烦躁,不知道是不是怀有身孕的缘故,又或者她对严韫心怀有恨,觉得他从前薄情寡义叫她受够了罪。
“沈辞宁不要说气话好么,我日后会多陪陪你的,我们不是说好了,待我的事情忙完,便带你去梅州,随我回去吧,日后我不会叫你受委屈了,若你不想在家中居住,,我已经吩咐人另辟了…。”
“我不想去梅州了,严韫。”她打断他的话,他的幻想。
梅州有许多盛开的梅花,若是从谭江出发,冬日里也正好到了,那时候冬日的寒梅盛开,倒是别样的好看,梅州有梅花院,有各种各样的梅花酒,梅花所制的吃食。
沈辞宁想去,是因为那地方的寒梅香气和严韫身上的一样。
他身上所用的香料便是出自梅州,沈辞宁在闺中的时候寻香梅问过,香梅说广陵没有,之前大小姐也寻下人制过,可惜制不出来,要梅州的梅花才行。
她当时想去梅州,是因为严韫,眼下不爱他了,梅州对她而言,已经不再是特别的地方了,她自然也就不想去了。
“我在你身旁就觉得委屈,你若是不想叫我觉得委屈,你离开吧,离开潭江,不要再来了。”
“我不想见你。”
她的话冷冰冰的,刺到心口传来痛意,叫他难受至极。
“还记不记得,我们刚成亲的时候,我心念你不归家,带着香梅去大理寺门口等你,等了许久,那时候广陵正值大雪,天好冷。”
“你连走了都没有差人告诉我一声,回来之后便数落我。”
不必少女提及,男人在外站着的时候已经想到了。
他的确做错了,不论等多久都是他该受着的。
“对不起,沈辞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