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韫伫立,他半夜归家,没有下人通传,多半是吓到她了。
明明知道自己害怕,为什么又要把周围守夜的下人给遣散,她又在弄一些招人心软的把戏,显然没有把他今日与她说的话听到心中去。
不等他反应过来之前将人给推远离,怀中的少女已经从他怀中抽身离开了,规规矩矩站在不远处,好像是犯错了,微垂着脑袋,也不怎么敢看他。
掌心的触感,以及乍然而来的馨香忽然抽身远离。
严韫心中说不上来是什么样的感觉,略有些不是滋味。
看着沈辞宁,他脸色一沉。
再害怕,沈辞宁也没有忘记严韫不喜欢她靠近过来,听到男人略带斥责的声音,她吓得提起的心还是缩了回去,人也跟着缩了回去。
“对不起,我只是吓到了。”沈家她住了许久,到严家没有多久,心中害怕。
外头严韫的小厮跟过来将北苑的烛火给点了起来。
漆黑的屋子瞬间变得亮堂起来。
严韫没有听她的解释自顾自往里面走,很快他发现,他走到哪里,沈辞宁便跟到哪里。
男人手上动作一停,侧眸看过去,她显然也察觉到了,终于没有再跟在他后面。
只是目光还在一直跟着他,严韫到什么地方,她的目光就会到什么地方。
忙完手上的案子收尾,借助烛火,严韫将面前的少女看得越发仔细了些许。
“吓到什么?”
他坐在一侧,卷起看了一路的卷宗,拿着修长干净的掌中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常年在刑部中流连,通身的矜贵当中隐隐约约当中透出几分煞气。
到了嘴边责备的话被她写满忐忑不安的脸色莫名其妙噎了回去,他的声音几不可查的稍微缓了些。
“害怕为什么又要把守夜的人给遣散?”严韫给了她解释的机会。
辞宁照实说,“外头风雪大,廊下冷,我便让人回去了,不必守夜。”
严韫一顿,显然没想到是出于她的好心,记忆拐到她给喂食的那只猫,刚要说什么时,目光落到他的身后,看见了贴身小厮。
男人放平的唇角又勾出冷笑的弧度,他差一点又要被沈辞宁糊弄了。
“你的贴身丫鬟不用在外守夜你也遣散回去了。”
不是。
是因为她想自己待着,也习惯了自己独处,就没有让香梅陪。
沈辞宁来不及说,就被人抬起了精巧的下巴。
对上男人深沉的眸子,“沈辞宁,你是不是觉得我不过问,便从来不会将我的话放到心里?”
他让她不要耍把戏,但是她没有听。
甚至总爱跟他玩弄不入流的手段,可笑的是,她屡屡在犯,他居然屡屡为沈辞宁动容。
少女的下巴精巧嫩滑,手感极佳,常年握尖的指腹在摩挲,男人的大掌止不住用力,“我午时才与你说过什么?”
捏得有些疼,已经出了红痕,她的眸子里泛起莹莹的水光,严韫见到了,心里那不是滋味的感觉又出现了,他皱眉摒弃,冷眼看着她。
“你哭什么?”
沈辞宁把眼泪憋了回去,她轻轻地摇头没有。
“觉得很委屈?”
她的手抚摸上严韫的手腕,“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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