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辞宁指腹发酸,唇边带着淡淡笑意,想象不出严韫那张俊脸被蜇伤是个什么样子,会丑陋吗?
不免想起两人之间的初遇,严韫的手护着她被蜇伤了。
“……”
她很羡慕严凝,有兄长疼爱,这样的家庭和睦,她从未感受过。
无怪严凝会如此厌恶她,沈辞宁大约能够想象,本来是家中唯一的姑娘,多出来人,她自然不喜欢,何况,她还是严凝本来就不喜欢的人。
肩上的疼痛随着她揉捏的动作一阵阵传来,越发提醒着沈辞宁,她和这个家的格格不入。
回去后,沈辞宁褪了半边衣衫,见到肩骨的乌青,香梅惊呼,“怎么如此严重?”
连忙拿了药酒来给沈辞宁擦拭,又不敢下手太重,怕痛上加痛,让沈辞宁不适。
“不怕,揉开了就好,香梅,你用力吧。”
香梅还是不太敢,轻轻地揉捏着。
沈辞宁从旁拿着账目看,前不久的账目已经看完了,董氏见她做得不错,又想起她先前的说没接触过账目,怕直接接手不好,又给她拿了些来,叫她再看。
严凝不满沈辞宁管账,不仅找了严韫闹,整日在董氏面前哭闹不休,放狠话说要是沈辞宁管帐,她就不归家,这不出去好些日子,今儿好不容易回来,眼下又闹了气。
到底是亲生的女儿,董氏总得迁就些许,便让沈辞宁多看些账目,并给她找了一个南苑的管家婆子教给她。
严凝最不满意挂在口头上说的,便是沈辞宁说的那两句实话,因此,董氏多叫她看着,既安抚了严凝,也能叫沈辞宁多学学。
香梅见她看得认真,在旁说道,”小姐,夫人原本说看完那些账目,就让您管家,现下怎么又拿了一些来,奴婢看着账目这样多,也不知道您要看到什么时候,夫人会不会是临时反悔,不叫您管家了?”
沈辞宁摇头说,“不知道。”
“奴婢替您担心。”
沈辞宁语气十分平和,”不必担心,慢慢来就好…顺其自然吧。”若是董氏真的不让她管家,她也没有办法。
多看账目学学总是好的,免得接手了管家,应付不来。
“小姐总是这样,不争不抢,奴婢看着着急。”
“不用着急呀。”她人小小的,侧脸旁还有没退却干净的稚嫩,口气却老成了,“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沈辞宁淡笑,珠帘那处有些晃动,她下意识看过去,见到一身湛蓝色衣袂,顺着往上看,见到一张俊美的脸庞。
“夫君…”
严韫怎么归家了,也不知道站在这里多久了。
他脸色如常,眼眸凝看着沈辞宁。
她连忙放下账目,将衣衫给拉拢好,香梅还不知情,“小姐,奴婢还没给您擦好药呢。”
快步走到严韫身旁,“夫君回来了,用过早膳了么?”
男人不说话,香梅很有眼力见悄然退了出去。
见到男人的视线从她的脸上挪移到沈辞宁的右肩上,她拉得快,拢是拢好了,忙着迎接严韫,没有理得太规整。
见到严韫在看,少女伸手整理平顺。
谁知她才整理好,男人迈步进了珠帘,伸手给她拉开了。
方才珠帘遮挡,加之沈辞宁的婢女挡住了视线,没见到什么。
在少女单薄的肩骨处见到一片恐怖的青紫,旁的地方还有星星点点的红痕。
沈辞宁肌肤娇嫩白皙,他没用多少力,便会留下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