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梦吗?她偏头看向一旁的,并没有霍怯的身影,沈辞宁要爬起来,另外一只手疼得她眼泪水飙溅。
不是梦,她的手受伤了,好疼。
可是怯怯呢,还有严韫呢?
翘起下唇垂眸看,上面还有被咬破的痕迹。
“香梅?”这里是在霍府上,她掀开幔帐往外叫人。
“小姐。”香梅在外室整理物件,听到沈辞宁的叫喊,连忙跑进来,“您醒了。”
原以为沈辞宁还要睡,不曾想,刚过晚膳就醒了。
“您仔细些,别又伤到手了。”香梅将她给扶起来,感受到凉意,沈辞宁下意识往窗桕看去。
一时之间不知道从何问起,她问了一声,“人呢?”
“什么人啊?”香梅半跪下来给她穿靴子,着衣衫,对上沈辞宁欲言又止的脸色,反应过来了。
“小姐是问严大人?”
沈辞宁淡淡嗯。
“回去了。”想想也该回去了,再问不合时宜,沈辞宁闭上了口,转而问霍怯呢?
“小姐放心,在外室呢,小姐睡得香甜。”闻言沈辞宁的心总算是松了下来。
“霍浔哥哥呢?”
“大人刚回来不久,在书房,说是等您醒了给他报信,要跟小姐一道用晚膳。”
沈辞宁瞧了瞧天色,已经很晚了,“霍浔哥哥还没有歇息,等着与我一道用晚膳?”
香梅点头,“是啊,膳房已经备好了饭菜。”就等着沈辞宁醒了。
“好。”霍浔应当是有话要与她说罢。
匆匆洗漱过后,沈辞宁先看了看霍怯,嘱咐好身边的人仔细照看,随后便往正厅说去,下人说,霍浔已经在里面等着了,饭菜也摆上了桌。
沈辞宁到时,霍浔在桌边,见到她来了,起身喊她,“辞宁妹妹。”
和严韫私下有往来的事情叫沈辞宁羞愧,她从心底莫名羞于见霍浔,本以为他会责骂她,不责骂,亦或是冷着脸,沈辞宁已经做好了迎接这些的准备,偏生霍浔没有。
依旧温润和熙,笑着跟她说话,反而叫沈辞宁不知道如何自处。
“霍浔哥哥。”
“饿了罢?”他给沈辞宁递了木筷,又给她盛汤,让她仔细手腕,不要磕着碰着。
沈辞宁说让丫鬟来,香梅连忙接了手,在一旁帮衬着,霍浔点头,两人慢吞吞用着晚膳。
用过了晚膳后,沈辞宁静坐了一会,霍浔真的是有话跟她说,又是在沈辞宁的意外之外,因为他让身旁的下属往外叫了一个人进来。
是一个面生的仆妇,进来后给沈辞宁福身见礼,叫二小姐。
不是府上的人,沈辞宁不明白朝霍浔看去,他解释说,“这是我从横溪找的,沈夫人跟前伺候的人。”
她听明白了,是有关于当年的事,关于她母亲的事。
广陵的人都被沈夫人给处理干净了,沈太尉被流放了都不肯吐露半点风声,霍浔在广陵摸不到真相,袁家被抄干净了,真不知道如何下手,他给霍旭去了一封书信,霍旭派人去了袁音秀的祖籍处,横溪。
多番追查总算是找到了那么一个人。
一问到当年的事情,她三缄其口讳莫如深,装傻充愣说什么都不知道,霍浔的人在那边磨了许久,给了重金,她都不曾吐露半个字,眼看着是什么都问不出来了。
下人准备打道回府,正是巧呢,仆妇的孙儿染了病虽说是治好了,可虚得厉害,小孩子家家的,若是根骨软下来,可不好,询问了那边的郎中,说是多吃人参,能够将元气养好。
人参多贵啊,普通人哪里吃得起,为了孙儿,仆妇接了霍浔手下人给的银钱,答应跟着来广陵,将她知道的都说出来。
“霍浔哥哥还在追查母亲的事。”本以为他忘了。
从沈俨那头得不到信,沈辞宁私下叫香梅往当初沈家的下人里找消息,主仆二人能探听的消息有限,后面又因为霍怯的事情耽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