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兄长,自家妹子出嫁,定然是要给的。”
“会不会太多了。”摞起来高高的一叠,沈辞宁受之有愧。
“不多。”霍旭说。
“舅舅和霍浔哥哥把家当都给我了,将来哥哥娶妻,舅舅不打发哥哥嘛?”她故意说的打发。
“你哥哥的当然有,不过没有你的多,你哥哥的婚事还早些呢。”霍旭让她安心收着,不要再说了,甚至板着个脸,就讲她若是再说,定然要气了。
沈辞宁只好作罢,给霍旭夹了一块鱼肉,“辞宁谢谢舅舅。”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沈辞宁花了好些时日才数完了霍旭和霍浔给她准备的嫁妆,除此之外她又收到了三笔嫁妆,皆来自于广陵,一笔来自于严家有六抬,是董氏和严谨的添妆心意,沈辞宁虽意外,到底还是收了。
除此之外的两笔,一笔来自于当今年皇后,另外一笔来自与章成公主,她人还没有到,嫁妆倒是到了。
沈辞宁看着满当当的院子,心中免不了喟叹,上一次成亲,冷清无比,什么都没有,眼下什么都有了,多得堆山码海,让她眼花缭乱,无从下脚。
香梅手里拿着册子记录,看着丫鬟,让人把物件给抬走,千叮咛万嘱咐小心谨慎,千万不要弄坏了。
沈辞宁看了一会便要回去沐浴,香梅让人暂时接手她的活,伺候沈辞宁泡浴。
沈辞宁闻着浴桶里的水,香是香,却还能闻到一股药味,沈辞宁不是很想泡了,可是香梅三令五申,非让泡,说是滋养身骨,皮肤白皙滑嫩。
沈辞宁的皮肤本来就白嫩,说实话真的不必,她不知道白没白嫩,香梅念叨说气色好多了,沈辞宁不以为意,分明是整日足不出户,吃了睡睡了吃,养得气色好了。
不止如此,她觉得胖了些,尤其是前头的雪软,鼓得衣裙紧紧的,还有后面的小臀,又紧又翘,她的衣衫全都要重新改一改,否则还不能穿,为此沈辞宁不想再泡了,否则衣衫才改没多久又要拿去再改。
跟香梅说,香梅捂着唇哭笑不得,“小姐啊,多少人想要您这样的身子都没有,偏生您发愁。”
她是觉得羞赧,毕竟从前都没有这样,实在是太鼓了。
沈辞宁泡着养肤的药浴,香梅又出去了,旁边有丫鬟在伺候,沈辞宁想起来,故而找了一个借口把人给支了出去。
等人走了一会,没有听见声响,她手扶住浴桶的边缘正要起身,刚要起来,忽而听见了细微的声响,很小声,在寂静的内室足以让人听清。
沈辞宁以为是遣走的丫鬟去而复返,转头要问,谁知见到一双复纹墨蓝圈履靴。
往上一看,“严”
其实也没有多久,沈辞宁有一种许久未见他的样子,她扶着浴桶边沿的手不自觉捏紧,心下更是紧张。
“你你怎么来了?”
她往后退,整个人窝往下想要全都躲淹在浴桶里,借以藏住自己的身子,谁知道下躲,上面的花瓣和药渣全都往外拂过去,反而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泡浴的水颜色深,更衬得她皮肤白嫩莹润。
男人幽深的眸子一直放在她的身上,他一言不发,眸底仿若深潭,叫人窥探不懂情绪。
沈辞宁不敢与他对视便将目光给转走,挪到男人喉骨时,沈辞宁见到上下滑动了两下。
“”
她着实是被吓到了,察觉到危险,不能出浴桶,整个人往下缩。
谁知道浴桶下滑,沈辞宁整个人往下栽,她扑通一声,直接呛吃到了手,还好严韫动作快,他大步过去,还给沈辞宁捞了起来。
哗啦的水声,外头的丫鬟听见了,喊了一声小姐出什么事了,正往里面走,沈辞宁连忙说,“不必进来!”她甚至顾不上身上的狼狈。
丫鬟不明,依然听了沈辞宁的话,在外候着,沈辞宁后知后觉感受到身上薄凉,她脸瞬间爆红,两只手抱住手臂,遮了一些,没有遮住一些,反而更是诱人。
沈辞宁见到男人逐渐幽暗的目光,她站定后,出了他的怀抱,去拿亵衣穿上,外衫不在浴室,若要穿外衫就得出去。
亵衣淡薄,尤其是前面,她抱着手臂,湿发披在后背,整张小脸白润透亮,麋鹿一般清透,鼻头红润。
男人喉头略干,几日不见,沈辞宁好似更漂亮了。
“你怎么来了?”沈辞宁又问了一遍,脸上的绯红尚且没有褪去,后背被水濯湿,有些凉。
男人跨步过来,他拿了一旁的帕子,行至少女的边沿,将她湿漉漉的头发给裹起来,放到掌心揉搓擦拭。
沈辞宁仰头看着他流畅锋利的下颌线,目光停留在严韫的喉骨上。
男人专心给她擦着乌发直至半干,又用了干净的帕子给她整个人裹起来,沈辞宁原本觉得冷,很快便觉得热了起来,因为男人抄起她的腰身,将她抱了往内室走去。
纵然有屏风遮挡,他的脚步足够轻盈,到底是要过外面,沈辞宁真是心慌被人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