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了午膳,香梅问沈辞宁要不要休息一会。
沈辞宁摇头,正巧前头霍旭身旁的师爷来了院子外头,说是让沈辞宁去一趟,原以为是账目的事情,师爷是讲说不是,是蜈蚣的事情,抓到了背后的贼人。
因有着外人在,便不叫人过来沈辞宁的院子了,人扣在了正厅那头。
还抬了软轿,以供沈辞宁坐过去。
“好。”
霍怯在院子里有丫鬟们带着玩耍,沈辞宁正要起身出去,没被咬的那只脚还没有碰到地,便被人揽腰给抱了起来。
沈辞宁的手搭到了他的肩上,“你、你快点放我下来。”她轻轻拍着男人宽阔硬实的肩膀。
现在是白日,外头不知道又多少人在看。
“做软轿颠簸,我抱你去,更妥当一些。”
沈辞宁不想,她又要再挣扎,严韫已经抱着她出去了,她一直在说让严韫放她下来,可严韫就是不放。
反倒是沈辞宁抗拒的模样,让身旁的丫鬟小厮看在眼里,两人一走,后面的人都在小声议论,着实是没有办法了,沈辞宁只能俯下身凑到严韫的耳畔跟着他打商量,“好多人在看,你快些放我下来。”
她好说歹说,严韫就是不肯将她放下来,从姿态上来,两人亲密无间到了极点。
着实是没有法子了,沈辞宁便只好随他去了。
到了正厅,严韫把沈辞宁给放到圈椅当中时,她的耳朵已经红透了,正厅里面的人更多,简直叫她没有办法忽略,好在她一路隐忍过来,已经习惯。
厅堂里站着的人,看了看沈辞宁,又看了看严韫。
泉南什么时候有这般俊美的郎君了,难不成是霍大人侄女的夫君?
两人亲密得要命,方才交颈并话,一看关系就不简单。
“舅舅。”沈辞宁先喊了一声霍旭。
厅堂里站着的人即刻就将目光给收了回去。
严韫也喊了一声大人,霍旭点头,让他沈辞宁的旁边坐下。
听到霍旭叫了严韫的表字,沈辞宁疑惑,严韫什么时候跟舅舅的关系如此亲厚了,看霍旭对他的样子,并不隔阂,甚至没有间隙。
不等沈辞宁多想,在堂中站着的中年男子扑跪到了她的面前。
“姑娘,姑娘,都怪我一时之间猪油蒙了心,才叫您那头放了蜈蚣,伤到了姑娘,但请姑娘原谅罢?我心中悔恨无极,此刻懊恼无比,下次再也敢不敢了。”
沈辞宁看着眼前朝她磕头,磕得邦邦响的中年男子,似乎有些眼熟。
多看了两眼,沈辞宁便认出了,是泉南邻街的成衣铺子的掌柜,当时沈辞宁去逛的时候见过,他左眼眉梢有一颗很大的黑痣,叫人印象深刻。
“到底是怎么回事?”
中年男子不敢有隐瞒,连忙和盘托出。
原来是因为他的成衣铺子刚开不久,原本成衣铺子就他这么一家,生意可以说十分的好,可到了后面,周围也开了不少的成衣铺子。
虽说他家铺子里的成衫更好些,铺面大,样式多,生意还是可以,但是依然被抢走了不少的生意。
眼看着生意越来越寡淡,掌柜的手上沾了赌,铺子已经入不敷出,他急得没有办法。
恰逢此时,沈辞宁的成衣铺子要开起来了,里面的裙裾样式,精美异常,便是去到谭江,也找不到这与她相若的衣裙,真要叫沈辞宁的成衣铺子开了起来,他的铺子定然就没有好营头了。
所以,掌柜的打起了歪主意,烧掉成衣铺子他着实舍不得,便想了一个计谋,沈辞宁在铺子里进了不少的熏香,鸢尾花样式的衣裙下面的熏香炉里便是鸢尾花的香料,若是紫薇和芙蓉,便放紫薇和芙蓉的香料。
沈辞宁所买的香料铺老板和这家成衣铺子的掌柜是好友,成衣铺子的掌柜在沈辞宁所卖的香料当中下了手脚。
沈辞宁一直在店铺里晃悠,沾染上了动过手脚香料,掌柜找了家中的仆人与霍府的门房混了脸熟,夜半伪装成了采买的人,在霍府沈辞宁的墙院里放了蜈蚣,蜈蚣寻这香味而来,找着她咬。
“我真是猪油蒙了心,不是故意想害姑娘的,实在是家中捉襟见肘了,这才出此下道的主意”
沈辞宁听罢,她顾不上成衣铺子掌柜的跪饶,连忙追问霍旭,“手脚动在香料上,那今日卖走的衣裙会不会出事?”
万一穿了裙衫的人都被咬了,那她铺子的招牌都要砸了,在泉南恐怕再也没有立足之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