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珩玉收起袋子:“送你东西是我个人行为;给你加俸禄是利用公职谋私,不可一概而论。”
“……”
行。
算他会说。
见桑离被他一句话堵得脸红脖子粗,寂珩玉的脸色总算好看不少。
他随手把那袋子妖丹捏碎成粉末,化作细尘扬于空中,看得桑离一阵心口绞痛:“君上,你这是浪费。”
男人满不在乎:“对我来说只是无用之物,你若不要,自是丢了。”
他踱步走去,见桑离还一脸心痛地对着满地尘沙出神,挑眉催促:“还不快走?”
桑离蔫答答地缓步跟来。
她垂头丧气的样子活像是一朵大雨泡过的棉花,身体又软,步伐又重。
寂珩玉眼底总算染了笑,摊开手掌,一个一模一样的袋子出现在他的掌心,“最后问你一次,要还是不要?”
桑离不敢置信地瞪圆了眼。
她也不再矫情,无比郑重地双手接过袋子,朝寂珩玉一鞠躬:“多谢君上,等我把它卖掉换钱,请你吃饭。”
头顶传来男人的低笑,他摇着扇子,一步一步走远。
桑离急忙追过去,因为得了东西,步伐也变得不老实,蹦蹦跳跳的,背影隐约像那田野间撒野的狐狸。
凤凰坞虽已荒废,风景却甚美。
漫天梧桐木灼灼盛放,仿若那生长在天云之下的麦田。
她穿梭其中,翠青色的身影惊掠在这梧桐树影之中。
寂珩玉停下身姿,忽然不动了。
远在归墟的寂寻感受到心脏传来一阵刺痛。
不明显,但十分尖锐,下一瞬便是难以言喻的酸胀与压抑感,那股压抑充斥心海,忍不住想要把这股难受呕出去。
伏案办公的寂寻无法控制,手肘用力,竟生生压碎了那张用凤凰木制成的案桌。
卷轴夹杂着木屑散了满地。
他指尖的毛笔还来得及放下,墨水顺着拇指滑落,在银白的袖袍下晕染开大片的污痕。
他攥着胸前衣襟,茫然未觉地颤了下睫。
[不、不表心意了?]
寂无有所觉察,收起先前的玩味,语调听出几分紧张。
寂珩玉摆了摆头,“不了。”
[为何?]
寂珩玉不语,瞥见祥云遍布,一只天上凤乘云而来,优雅停留在一棵梧桐木上,汲取着上面新鲜的露珠。
他深深凝视那只凤凰许久,眼神一点点变得清明:“栽下梧桐树,自有凤凰来。”
[啊??啊??]
“你不懂。”寂珩玉留下高深莫测的三个字,收起折扇跟了过去。
寂无:[?]
他怎么就……不懂了?
他又不是弱智!!,